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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已經領著下人離開了,姑娘是先歇會兒還是繼續整理東西?”
荷花抬手指了指床邊的一個小包袱道:“明後天就要回去了,在這兒叨擾了這麼久,也多虧得院子裡媽媽們和姐姐們的照顧,那包袱裡是幾個荷包和一點心意,請媽媽和姐姐們喝茶吃酒,留個念想兒。”荷包都是從家裡走的時候帶著的,裡面裝得是三分一個的小銀錁子,雖說自己以後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孫家,但是大哥以後怕是就要跟著孫建羽了,不管怎麼說也得打理好關係。
冬梅想也不想地就開口推辭道:“姑娘對咱們一直都很好,奴婢沒照顧好姑娘,哪裡還敢要什麼賞。”
“又不是給你自個兒的,你能就這麼給推個乾淨?”荷花嗔怪道,“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相處一場留個紀念罷了。我這兒用不著人伺候,你下去歇著吧”
荷花打發了冬梅,把包著冰渣的帕子丟到面盆裡,雖說臉頰還有點火辣辣的,但是自個兒畢竟還來著月事,如今年紀還小,用冰的怕落下什麼毛病,一月一次的痛經她可是萬萬不想體驗的。
“荷花,在屋裡嗎?”齊錦棠在外面叩門。
荷花一驚,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頰,但是隨即又道:“哦,錦棠哥,有事嗎,我昨晚沒睡好還歪著呢”
“沒什麼,我要出去買些東西,問你有沒有什麼要我幫著帶回來的。”齊錦棠本來是想叫荷花一起去,但想她既然是沒睡好,張嘴便改了說辭。
“我這裡東西都買齊了,錦棠哥不跟你爹孃一起回鄉?”荷花忍不住問道。
“爹還要在京述職,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我跟你們一道回去,家裡那邊也要規整拾掇一番才是。”齊錦棠跟荷花閒聊了幾句,就見冬梅拿這個小瓷盒進來,見到自己就下意識地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一藏。
齊錦棠微微皺眉,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也不好多問,便微微頷首先行離開,待冬梅進屋之後,才有些憂心地回頭看了眼荷花的房門。
荷花以不適為由在房裡躲了兩日,冬梅拿來的藥膏很是管用,才抹了幾次就已經瞧不出痕跡,孫建羽打發小廝來告知了回鄉的日子,荷花也終於安心地露出了笑容,雖說還要一個月的車馬勞頓,但是想著回去就能見到想念已久的親人,心情頓時好得像外面晴朗的天氣似的。
回鄉的行李比來的時候多了許多,還好孫家那邊更是裝了十幾車的東西往北邊運送,荷花這邊的幾個箱子頓時就沒了什麼顯眼。
自從那晚把話說開了之後,荷花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孫建羽,直到準備啟程的時候,才看到他立在馬邊,似乎比之前削瘦了不少。
“建羽哥”荷花硬著頭皮上去打了個招呼,眼皮都沒敢抬地就轉身搭著冬梅的手上了馬車。
路上走得很是安穩,天氣一日熱過一日,倒是比冬天那時候來的舒服了許多,車廂內雖說稍稍有點悶熱,但畢竟道路平坦不會打滑,外面也沒有刺骨的寒風,車內也不用點著那個讓荷花提心吊膽的爐子。
眼見著離家越來越近,荷花的心情也越發地好了起來,卻也忍不住地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家裡面去。
離著齊家村還有四五天路程的時候,孫家和齊錦棠都分別打發了人回家報信兒,齊錦棠自然也不會忘了讓家丁順便給荷花家送了個平安的口信兒,又說了大概到家的時間。
方氏得到兒子和閨女要回來的訊息,歡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幾日在家折騰著拆洗被褥,曬枕頭被子,要不是祝永鑫攔著,怕是都要把屋子全都重新貼一遍牆紙。
頭一天就打發祝永鑫進城去買了菜和熟食,當天剛一矇矇亮,就到地裡去把鮮嫩的菜苗掐了個精光,只等著孩子到家就能吃上家裡的飯菜。
博寧和栓子也是從頭天晚上就興奮得睡不著覺,早晨恨不得扒著方氏想今個兒不去唸書,最後每人被賞了一個爆慄,這才滿臉不情願地被打發去裡學堂。
打掃院子、洗菜,切菜,方氏把所有的事兒都忙活完了,就開始心急地一遍遍往門口跑,看人怎麼還沒回來。
祝永鑫本來還坐在院子裡安穩地抽菸,但是被她攪合的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兒道:“我去村口迎一迎。”
小秀抱著栗子,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安慰著方氏:“娘,既然說今個兒到,就肯定沒問題的,你快別急,安安穩穩坐下等會兒吧”
方氏口裡連聲應著,但是屁股哪裡坐得住炕沿兒,最後還是寶兒醒了在屋裡叫奶,這才把方氏的注意力分散了過去。
荷花幾個人是在晌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