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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那日添盆兒的物件兒也都一併放在了回禮中,又說請親家多多費心操持。
蔣家老太太收到回禮,原本見那金項圈有些不喜,覺得這般貴重的物件兒不該給孩子。又聽蔣夫人念信,說那項圈金鎖都是開光的,還有大師贈的串珠和護身符,又見那衣裳都做得針腳細密,另還有一件兒百家衣和一床百子圖的包被,這才連連稱讚方氏懂禮妥當,東西送的貴重卻更體面。
蔣家這邊忙著洗三兒自是不提,方氏在家也惦記著想看外孫,奈何有家孝在身只能等著那邊滿月了把娘倆兒送來。
在蔣家吃了滿月酒,方氏託了巧然娘替自己去接,蔣世彥偏死纏著要一起,茉莉當著外人抹不開面子,只啐他道:“我們娘們兒挪月子回孃家,你跟去了做什麼。”
“我跟著去看看岳丈岳母,也跟大哥說說話不成?”
蔣世彥一定要跟著,最後蔣家老太太只得發話說:“罷了,茉莉你就讓這混小子跟了去,一來路上對你們有些照應,而且正好你大哥如今在家守孝,給他指點指點功課,這回恩科若是能中個舉人,也算是祖宗墳上冒了青煙。”
聽得蔣老太太這樣說,茉莉才算是送了口,打發下人套了車往城裡去。
方氏見了外孫喜歡得擱不開手,倒是讓在家一直受寵的栗子很是吃味,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方氏身邊眼前蹭晃,倒叫人看著好笑。
“可給起了名兒?”方氏抱著孩子去問茉莉。
茉莉舒舒服服地靠在炕上,端著碗小口小口地吃著方氏特意給她燉的補湯,聽得問了才懶洋洋地說:“快別說名字了,為了這叫什麼,家裡祖孫倆頂了個臉紅脖子粗,一樣樣兒的名字擺出來,我都覺得挺好,可老爺子說的世彥不肯,世彥說得老爺子必給否了,最後還是老太太,看見那裝護身符的荷包上繡得是卍字不到頭的花樣兒,便給拍板兒叫了卍兒,說是好兆頭。”
“這名兒起的挺好,以後大了叫著也不難聽。”方氏笑著逗孩子說,“要說這卍兒可真是乖巧,也不像別的孩子這時候那般哭鬧。”
“這的確是他的好處,每日只吃飽了就睡,從不鬧人,所以我這次月子裡歇得極好。”茉莉擱下手裡的碗,抬手擦了擦嘴角,誇道,“娘做的東西越發好吃了。”
“大姐少用些吧,這都已經出了月子還補,當心以往的衣裳都穿不得,要全都重新做來”荷花端著果子進屋,見那一盅湯水被茉莉喝了個乾淨,忍不住取笑她道。
“去去,你小孩子知道什麼,你大姐上次月子裡虧了那麼多,這次一定得好好補回來才行。”方氏勸道,“衣裳小了再做新的就是,身子不好以後可找補不回來的,咱家如今就不缺這些東西,還想吃就再給你盛去。”
茉莉瞪了荷花一眼嗔道:“我只要一回孃家你就嘔我,這是捨不得我吃呢?也不想想咱們姐倆還有今日這樣親近的日子,以後跟了你那女婿指不定去了哪裡任上,想再見一面就都難了。”話雖這樣說,她卻悄悄往自己腰腹處捏了一把,果然覺得全是贅肉,哪裡還敢再吃。
“還說我嘔你,聽聽你這話哪裡有點兒做姐姐的樣子,當著你兒子的面兒也不害臊。”荷花去逗弄著卍兒,見他小胖手抓著自己的手指玩兒得開心,心裡也很喜歡,逗著不肯走開。
茉莉卻想起問方氏:“我上次回來聽大嫂說,那齊家哥兒來年要去參加恩科春闈,可是想去做官?”
“這話咱們也不好問,但是他年輕又知道上進總是好事兒,只要別讀書讀得呆了,又有什麼不好的。”方氏哄著卍兒睡著,放在身邊的小褥子上給加蓋了個薄被,又接著說,“我倒是寧願他考上走得遠些,雖說離著咱們也遠了,卻也省得荷花在公婆前面立規矩。”
“那到也是,她那婆婆可是個難纏的。”茉莉點頭瞥了荷花一眼,見她舉著本書看得入神,竟好像這邊說的跟她毫不相干。
“你平時話是最多的,今天就啞巴了?”茉莉非去逗著問她。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娘難纏,再說都已經定親下聘,難不成為他娘就退了婚去?”荷花這才從書上抬起眼來,“我要嫁的是他這個人,他家人如何,我只擔待孝順著就是,其他有跟我有什麼相干,我又何苦往心裡去。”
茉莉聽了這話,伸手搶了荷花手裡的書,湊到自己眼前細看,見是本佛經故事的本子,抬手丟去炕裡說:“你這成天介兒地都看得什麼東西,現在連說話都飄飄忽忽的,就差剃了頭做姑子去。”
荷花只抿嘴笑笑不跟茉莉爭辯,瞧著天色,掏出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