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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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腳亂找紙巾。
巴蕾站在原地,清清楚楚地說:“對不起,我是故意的。金導演,我想咱們之間有點誤會。”她坐下去,臉色瞬間恢復了常態,平靜地拿起飲料喝了一口:“您知道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是小衚衕裡出來的野丫頭,上不得大場面,所以就算做了什麼抹臉皮的事,你也不會跟我斤斤計較,是吧?”
金宏尷尬地晾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在我心目中,藝術確實是至高無上的,但如果為了名利就去玷汙它,這藝術還叫藝術嗎?為藝術獻身不是錯誤,但不是你準備讓我獻的這種。你捫心自問,如果我是你親妹妹,為了出人頭地,去獻身,你會怎麼想?”巴蕾說完這番話,一把拎起女包:“對不起,我下午還要上班,先走一步了。”
“別走!”金宏搶前一走,面對巴蕾寒霜般的面孔,嚅嚅成言,“我,我向你道歉。”
“沒事。”巴蕾嫣然一笑,“你要是真想跟我交朋友的話,還是先了解一下我的為人得好,我呢,也會了解了解你。再見!”
她娉婷的身影走出去了,金宏一時間茫然若失。多少年來,他在情場上鮮有敗績,乍遇到巴蕾這樣自重的,讓他猛然間升起一種新鮮感,這感覺不是過分惱火,不是過分沮喪,而是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金宏結完賬,正要發動車離開時,有個年輕人站到跟前:“請問,你是金宏先生嗎?”
金宏抬頭一瞧,見那人白色的工作服上繡著“花無缺”三字,手裡捧著一束茉莉。“我是。”
“那位小姐在本店為你訂了一束花,讓我們送過來。”說完,向對面指了指。
街對面的巴雷揮揮手,跳上單車騎走了。
金宏心裡一陣急跳,趕忙簽了單,取下花上附著的白色小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話--送上一束茉莉,祝週末愉快。如果你也能經常送你太太花的話,我相信你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雪白帶著綠蒂的茉莉,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再插上幾根金線草,顯得絢麗奪目。金宏一生中從未像今天這樣震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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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的繩索(1)
有那麼幾次,她甚至在晚上開車去了市委大院外,遠遠地望著那幢家屬樓,看那個窗戶透出的燈光,想像他抽菸的神態、思索問題的樣子……夜空上,星眼迷離,楊天麗那時常想,在這個城市裡,他和她就像這天上的星星,隔得很近,也隔得很遠。
對巴蕾來說,與金宏的交鋒,是一場考驗也是一次挑戰。如果金宏從骨子裡是個無恥之徒的話,當然會因巴蕾的不識抬舉而耿耿於懷,那麼與這樣的卑鄙小人不交也罷;如果金宏是個懂得適可而止且德行尚存的人呢,在接到她的鮮花後,亦會為她的真誠所感,也是巴蕾最想要的結果。
《女子兵法》中曾提到過,非妻子的女人籠絡男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嚐到一點甜頭後,再劃定界線。這樣男人才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你,去接近你,以圖進一步撩開你的面紗,因為朦朧的情感總在吸引他。
基本上說,男人和女人在追逐異性上,前者注重過程,後者注重結局。喜新厭舊是男人的通病,他在釣魚時可能表現得異常專一和有耐心,但一旦魚上了鉤,就不願再給它喂餌了。追女人同釣魚一個道理。
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巴蕾洗了把臉,簡單地補了妝後,去管理室找巴母。中午在赴約前,巴蕾曾告訴她是金導演約自己吃飯,當時老婦人的神情就不自在。
見到女兒安然無恙地回來,巴母的心總算放回肚子裡:“中午飯吃得好嗎?”
“好!人家掏錢請客還能吃不好?”巴蕾不動聲色。
巴母遲疑著,忍不住又試探問一句:“那個金導演約你出去談些啥?多大的事,還非得去飯店?”
“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拍電影那檔子事兒。”
“這麼說是有眉目了?”
“現在還說不準,牽扯的方方面面多著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你女兒的造化了。”巴蕾邊說邊挨著她媽身邊坐下,突然覺得一陣委屈。
“那金大導真要幫咱,就應當是咱們花錢請客,怎麼該倒過來?”
巴母嘴裡這麼嘀咕著,巴蕾聽得不耐煩了,冷不丁回了一句:“媽你少說兩句成不成?”婦人一噎,便當真不言語了。巴蕾看著她那神情馬上就後悔了,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巴母嚇了一跳:“這孩子,這是怎麼了?別是那個畜生欺負你了?媽找他去!”站起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