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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動物都將他視為肥美餐點,就算填不飽肚子也可以勉強拿來塞牙縫。
“嗯,還是買個鐵籠子好。”她打定主意。
“沈小姐……”
沈寧熙抬頭,喚她的人是廚房一名年輕的學徒,這幾個月才剛進來麵包店邊工作邊學習,也是這些日子以來被老闆颳得最慘的一個學徒,附加一提,上回將巧克力打翻在老闆身上的傢伙也是他。
“什麼事?”記不住年輕學徒的名字,她只好淡淡帶過。
“我是來向你說再見的,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年輕學徒深深一鞠躬,讓沈寧熙一頭霧水。
“一頭霧水”的原因有二,一是她自認孤僻,鮮少和同事打交道,更沒有什麼閒工夫去照顧他,這句“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有說謊之嫌;第二個“一頭霧水”在於那句“再見了”。
“下班了嗎?”她舉手顱表,上頭的指標明明只走到了“二”,離下班還有八個多小時,現在說再見也太早了吧?
“不是的,是我……我可能做不滿這個月了,所以……”年輕學徒用手背抹抹眼角,明知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梗在喉嚨裡的委屈卻逼出了黃金淚,他仍倔強的抿嘴抬眼,想藉此鎖住眼淚。
停頓有一分鐘之久,沈寧熙才緩緩應了聲“喔”,她想低頭做自己的事,但年輕學徒還是站在櫃檯前抽泣,整張臉扭曲得像個包子,眼淚鼻涕還牢牢銜在眼角與鼻間,看起來十分狼狽,也似乎在等待她有所響應或安慰。
太強人所難了,這種事她一點也不專精。
沈寧熙下覺得這種沉默很尷尬,也有本事繼續讓場面尷尬下去,只是年輕學徒用噙淚的眼直勾勾射來懇求,幾乎是強迫她一定要給他個滿意的反應。
“怎麼了?不是做得好好的嗎?為什麼不做了?”迫於無奈,她只好如他所願地給了反應。
像是非常高興她的關心詢問,年輕學徒泡在眼淚中的眼睛一亮,要不是沈寧熙的手正擱在圍裙口袋裡,他可能會感激地抓住她的雙手一吐為快。
“不好!一點也不好!你也知道老闆的個性和龜毛要求嘛,我從進來到現在,已經不只一次被他轟出廚房……”
緊接著是連珠炮似的埋怨,趁著老闆不在家,年輕學徒將滿腹牢騷及心酸一滴不露地道盡,如泣如訴地怨嘆命運弄人、遇人不淑、誤入歧途才造就今日的痛苦失敗及遭人欺陵,這橋段聽在沈寧熙耳裡很是熟悉,像是哪出八點檔苦倩倫理大戲曾出現的情節,只要將戲裡的惡王子換成老闆,苦命小長工換成年輕學徒,整個場景串連得毫無誤差。
“……我真的下知道他是不是那麼討厭我,才事事找我麻煩,我這樣做也不對,那樣做也下對,草莓擺四十五度角不對,擺九十度角也下對,我懷疑他是故意刁難我……”
面對年輕學徒的怨懟,沈寧熙除了點頭還是隻能點頭,點到後來根本只是一種無意義地附和,大腦很自動的將他的抱怨右耳進左耳出,心裡也沒有太大的空間來關懷他,只一心三思想著下班後該到寵物店替黑澔添購些什麼老鼠玩意兒。
滾輪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看電視上的白老鼠都玩得下亦樂乎……
“短短几個月下來,我已經自信心全失,我想,不用我自己開口提離職,他等一下回來就會叫我滾蛋……”年輕學徒陷入了自我厭惡中。
“為什麼?”沈寧熙的任務除了不甚專心的聆聽外,還得適時提出問題,好讓訴苦人不覺得自己在自問自答。
“剛得到這份工作時我和老闆簽了一份合約,上頭明列著……只要損壞了店裡五個蛋糕,就可以回家吃自己……”而第五個蛋糕就在三分鐘之前從他的手中下小心摔落在地板上,現在正以支離破碎的模樣在廚房裡“奶”濺五步。
“你砸掉了第五個?”沈寧熙記得合約上這條專案,因為她的合約上也有。她轉身搬起一旁的吐司鐵盤,又從抽屜拿出一大包透明塑膠袋。
“三分鐘前。”年輕學徒猛然閉氣抽息,忍哭。
“那塊蛋糕砸在哪裡?”
“廚房。”
“拿個紙盤端來給我。”沈寧熙口氣冷淡。
“可是全糊了……”年輕學徒下解她的用意。
她連挑眉也不曾,只是利落地包著吐司。“拿過來就是了。”
“喔。”年輕學徒只是腦袋有所遲疑,動作可沒有,跑回廚房將地板上的糊蛋糕給挖到了大紙盤上,不一會兒工夫又跑回沈寧熙櫃檯旁。
“都在這裡了。”他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