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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尚,請求暫緩到冬天。辛冉和犍為太守李認為不能延緩。羅尚薦舉別駕杜為秀才,閻式為杜陳說逼迫遷移的利害關係,杜也想對流民寬限一年。而羅尚卻採用了辛冉、李的建議,沒有聽從。杜就送還秀才板,回家了。辛冉性情貪婪兇暴,打算殺掉流民的首領,掠取流民的財產,就和李告訴羅尚說:“流民以前趁趙叛亂,剽竊搶驚了很多財物,應當下發公文設定關卡收取這些財物。”羅尚下文給梓潼太守張演,在各路口要地設定關卡,搜尋財寶。
特數為流民請留,流民皆感而恃之,多相帥歸特。特乃結大營於綿竹以處流民,移辛冉求自寬。冉大怒,遣人分榜通衢,購驀特兄弟,許以重賞。特見之,悉取以歸,與弟驤改其購雲:“能送六郡酋豪李、任、閻、趙、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賞百匹。”於是流民大懼,歸特者愈眾,旬月間過二萬人。流亦聚眾數千人。
李特多次請求留下流民,流民們都感激而倚仗他,許多人互相攜帶歸附李特,李特就在綿竹設棚帳來安置流民。給辛冉去文求他寬限。辛冉勃然大怒,派人在各條大路張貼告示,懸賞捉拿李特兄弟,許下很重的賞格。李特看見後,全部取下帶回,與弟弟李驤將懸賞的內容改為:“能送六郡首領李、任、閻、趙、上官各姓及氐、叟的侯王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首級的,賞百匹布。”這樣流民大為恐懼,歸附李特的人越來越多,一月之間超過兩萬人。李流也聚集了幾千人。
特又遣閻式詣羅尚求申期,式見營柵衝要,謀掩流民,嘆曰:“民心方危,今而速之,亂將作矣。”又知辛冉、李意不可回,乃辭尚還綿竹。尚謂式曰:“子且以吾意告諸流民,今聽寬矣。”式曰:“明公惑於奸說,恐無寬理。弱而不可輕者民也,今趣之不以理,眾怒難犯,恐為禍不淺。”尚曰:“然。吾不欺子,子其行矣!”式至棉竹,言於特曰:“尚雖云爾,然未可信也。何者?尚威刑不立,冉等各擁強兵,一旦為變,亦非尚所能制,深宜為備。”特從之。冬,十月,特分為二營,特居北營,流居東營,繕甲厲兵,*以待之。
李特又派閻式去見羅尚,請求重新確定期限,閻式看到要衝在營建柵欄,圖謀捕取流民,感嘆說:“民心正不安定,現在卻又急於遣送,變亂就要發生了。”又得知辛冉、李態度不會改變,就告辭羅尚返回綿竹。羅尚對閻式說:“你就權且告訴流民說,我的意見是聽任放寬期限了。”閻式說:“您受奸說矇蔽,恐怕沒有寬期的道理,百姓是卑弱而不能輕視的,現在不講道理一味催促他們,眾怒難犯,恐怕為禍不淺。”羅尚說:“是的,我不欺騙你,你走吧!”閻式到綿竹,對李特說:“羅尚雖然這樣說了,但是也不可相信。為什麼呢?羅尚的威勢和刑法都沒有確立,辛冉等人都各把持著強大的兵力,一旦他們變亂,也不是羅尚所能制服的,應當作好充分準備。”李特採納了這個意見。冬季,十月,李特把部下分作兩個軍營駐紮,李特在北營,李流在東營,修整鎧甲磨礪兵器,嚴陣以待。
冉、相與謀曰:“羅侯貪而無斷,日復一日,令流民得展奸計。李特兄弟並有雄才,吾屬將為所虜矣!宜為決計,羅侯不足復問也。”乃遣廣漢都尉曾元、牙門張顯、劉並等潛帥步騎三萬襲特營;羅尚聞之,亦遣督護田佐助元。元等至,特安臥不動,待其眾半入,發伏擊之,死者甚眾。殺田佐、曾元、張顯,傳首以示尚、冉。尚謂將佐曰:“此虜成去矣,而廣漢不用吾言以張賊勢,今若之何!”
辛冉、李互相商議說:“羅尚貪婪而無決斷能力,日復一日,使流民奸詐的計謀能夠得以施展。李特兄弟都具有雄武的才能,我們勢必會被李特俘虜,應當為此作出決策,羅尚不值得再去請示。”就派廣漢都尉曾元、牙門張顯、劉並等暗地帶領三萬步兵、騎兵襲擊李特的營帳。羅尚聽說後,也派督護田佐援助曾元。曾元等人到了,李特按兵不動,等到曾元的人馬進來了一半,埋伏的兵士突然向他們猛擊,打死很多人。這一伏擊殺了田佐、曾元、張顯,李特將三人的首級都送到羅尚、辛冉那裡給他們看。羅尚對屬下軍官說:“李特這個賊虜終於勢成而離去,而廣漢太守辛冉不聽我的話,使李特的氣勢更為囂張,現在怎麼辦?”
於是六郡流民共推特行鎮北大將軍,承製封拜;以其弟流行鎮東大將軍,號東督護,以相鎮統;又以兄輔為驃騎將軍,弟驤為驍騎將軍,進兵攻冉於廣漢。尚遣李、費遠帥眾救冉,畏特,不敢進。冉出戰屢敗,潰圍奔德陽。特入據廣漢,以李超為太守,進兵攻尚於成都。尚以書諭閻式,式復書曰:“辛冉傾巧,曾元小豎,李叔平非將帥之才。式前為節下及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