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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無愧於地的大英雄,大豪傑,怎可與那萬惡的魔頭相比,我——我吳布雲只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管寧心頭一懍,付道:“難道這白袍書生真是個萬惡不赦的魔頭,難道那四明山莊中的慘案,真是他一手所做,唉……管寧呀管寧——你自認正直聰明,行事但求心安,若反而變成助紂為虐之徒,豈非無顏再見世人……”
他心中正自矛盾難安,卻聽吳布雲又接道:“此刻你趕緊說出一事,無論我是否能夠辦到,卻一定為你盡力去做,然後——哼哼,我再將你和魔頭一起置於死地。”
管寧暗自長嘆,又仔細地回憶一遍,對那白袍書生的信心,已自減去三分,當下閉起眼睛,對自己在四明出莊所見所聞又仔細地回憶一遍,突地張開眼睛,說道:“閣下如此說法,果然無愧是個君子。”他語聲微頓,暗中一咬鋼牙,斷然接通:“此刻在下要叫閣下做的事,便是請閣下將在下車內的那位武林前輩,帶到妙峰山去,尋找隱居那裡的一位神醫,治癒他的傷勢,然後閣下的行事在下就管不得了。”
要知管寧從凌影口中,得知妙峰山上隱居著一位奇人,能治天下各種病毒,但那位奇人究竟是誰?到底佐在哪裡?如何才能見到這位奇人,求他治癒白袍書生的病毒?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而他思潮反覆之間,自己又下了決心,無論此事的真相如何,也要先將白袍書生的病毒解去,記憶恢復。
此念一決,他便斷然說了出來,抬頭望去,卻見這少年吳布雲面色大變,不言不動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我看閣下少年英俊,身手又自不弱,將來在武林中的前途,正是無法估量,他語聲突然一頓,目光轉向那篷車,狠狠向車中盯了兩眼,又自語接道:“車內的武林前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管寧隨著他目光一轉,但見他目光之中,滿是怨毒憤恨之色,心頭又自一震,搖了搖首,說道:“我這人對這位前輩的姓名來歷,確是一點也不知道。”
吳布雲冷冷一笑介面說道:“閣下既與此人素不相知,卻又為何為他如此盡心盡力?”
緩轉過目光,凝注在管寧身上的。
一時之間,管寧又為之呆呆地徵住了,沉吟良久,卻尋不出一句回答的話來,要知道他中是個大情大性的熱血少年,心中有著一種迥異於常人的豪心俠氣,他.與那白袍書生,雖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但自覺自己既已答應幫他回覆記憶,便該做到,再者,他身經四明山莊發生之事,再三思考,總覺得此事,其中大有蹊蹺,絕非表面上所能夠看出,亦絕非這白袍書生所為。
這種判斷中雖然有一部分是出自他的感覺,但也有著多少事實根據,尤其是那六角亭中突然現身,擊死囊兒的瘦怪老人,大廳中突然失去的茶杯……實在都令他心生疑惑。
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將這些原因說出,因之他呆立半晌,吳布雲冷冷一笑,已自接道:“你可知道此人有生以來的所做所為,沒有一件是大大超出天理國法之外,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也沒有一個不將此人恨入骨髓的,而閣下卻對此人如此,豈非是為虎作張,此事若讓天下武林人知曉,對閣下可是大為不利,那時——嘿嘿,不但閣下日後因之受損,只怕性命也難保全——”兩人俱是年少英俊,自然難免惺惺相借,吳布雲雖從公孫左足口中,聽得一些辱罵管寧的話,以為管寧與那白袍書生狼狽為奸,但此刻他見管寧與此白袍書生真是素不相識,是以才苦口婆心地說出這番話。
哪知他目光抬處,卻見管寧雙目茫然望著天空,根本像是沒有聽到他這番話似的,呆了良久,突地基下目光問道:“閣下既對他的事蹟知之甚詳,大約對此人的姓名來歷,也知道了?”
吳布雲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此人的姓名來歷,日後你自會知道。”語氣中充滿怨恨,言下之意,竟是連此人的姓名都不屑說將出口。
管寧呆呆一愕,嘆道:“閣下既然不願說出此人姓名,在下自也無法相強,但閣下賭約既輸,閣下若是遵行諾言,便請閣下將在下等帶到妙峰山去,拜見這位神醫,否則閣下只管自去,在下也不勉強。”
他見這少年吳布雲對那白袍書生如此憤恨,心中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勉強人家做自己極不願做的事。
吳布雲劍眉一軒,怒道:“方才我說的話,難道沒有聽到嗎?”
管寧又自長嘆一聲,道:“閣下所說的話,在下自然不會沒有聽到,但在下曾對此人有道允諾,此事說來話長,閣下如果有意傾聽,在下日後再詳細說給閣下知道,無論如何,在下都要將他的傷勢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