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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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被開啟了,進來三個荷槍實彈的獄警。陸昱霖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到來了,他鎮定地站了起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整了整襯衣,望了望玉蓉,笑了笑,扶著牆,朝牢門外一步步挪過去。
“不,少爺,你別走,不,我不讓你走。”玉蓉撲過來,緊緊抱住昱霖。
“玉蓉,別忘了我吩咐你的事,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陸昱霖拖著殘腿,一步一步走出牢房,玉蓉想要抓住他,被兩獄警攔住。
“別了,譚大哥。”陸昱霖跟譚敬廷緊緊擁抱。
“小霖子,一路走好!”譚敬廷抱著陸昱霖,他的聲音哽咽起來,淚水開了閘似的流淌不停。
獄警拿出一副手銬,要給昱霖戴上,阿強忙走上前去:“還是我來吧。”
阿強給陸昱霖戴上手銬,然後順勢把昱霖的襯衫袖管往上一擼,看見兩隻胳膊的臂彎處都有針眼,嘴角上揚,冷冷一笑。
獄警又拿出一副腳鐐,準備給昱霖戴上。譚敬廷連忙阻止:“你看他那模樣,還用得著腳鐐嗎?”
玉蓉目睹著陸昱霖被獄警架了出去,拖出地牢,一顆心徹底碎裂了,她扶著牢門癱軟下去……
譚敬廷連忙過去把玉蓉攙扶起來。
玉蓉坐在囚室裡的桌子旁,撲在桌上痛哭不止。好一會兒才止住哭泣,她含著淚把昱霖交給她的一本曲譜和一份詩稿整理好,走出牢房。
阿強走了上來,從玉蓉手裡一把把曲譜和詩稿奪了下來。
“這是什麼?”阿強蠻橫地問道。
“這是陸昱霖給他孩子寫的《訣別詩》和《家訓歌》,給他孩子留作紀念。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譚敬廷見阿強如此粗暴,拳頭捏得咯咯響。
阿強仔細翻閱檢查,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便交還給玉蓉,朝她揮了揮手,玉蓉把曲譜和詩稿緊緊貼在胸前,踉踉蹌蹌地離開了保密局上海站……
等玉蓉走出上海站後,阿強吩咐阿祥,暗中跟蹤玉蓉……
朱弘達到龐天璽那裡告了譚敬廷一狀。
龐天璽得知譚敬廷跟陸昱霖曾經是黃埔軍校的同學,以前就暗中有來往,自從陸昱霖入獄之後,更是百般包庇,阻擾給陸昱霖動刑,現在居然在獄中給陸昱霖舉辦了婚禮,甚至充當證婚人,很是惱怒。
正當龐天璽怒火中燒之時,朱弘達接到阿強的電話,告訴他陸昱霖的手臂上果然有針眼,朱弘達聽後便在龐天璽面前又加參一本,說譚敬廷居然偷偷地給陸昱霖注射站裡用的嗎啡針劑,以減緩陸昱霖的刑傷之痛。
龐天璽怒不可遏,覺得譚敬廷敵友不分,立場不穩,對共黨分子心慈手軟,便給譚敬廷扣了頂通共嫌疑的帽子,決定讓譚敬廷在家停職反省。
陸昱霖被獄警押解出地牢之後,譚敬廷的心像是被掏空了,渾身像是虛脫了一般,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辦公室,伏在桌上痛哭不已。
忽然,電話鈴響了,是龐天璽的電話,電話裡,龐天璽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然後讓他回家停職反省,要不是念在譚敬廷破獲上海地下黨組織有功的份上,譚敬廷此時應該蹲大獄了。
掛了電話之後,譚敬廷心裡倒是十分平靜。也好,回家照顧桂花,讓孩子平平安安出世,遠比在這裡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備受良心煎熬要來得心安。況且,他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小霖子被拉赴刑場執行槍決了,他最好的兄弟,最疼惜的小弟就這樣決絕地離他而去,現在除了桂花和桂花肚子裡的孩子,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徐明峰成功地策反了江陰要塞炮臺指揮官童大鵬,並且與其部下達成共識,決定在我軍渡江前夕起義,反戈一擊,重創國民黨守軍。
徐明峰跟童大鵬緊緊地握手:“大鵬兄,歡迎你們投入人民的懷抱,我等著你們吹響反戈一擊的號角。”
“放心吧,明仔,我一定會以我的戰果來告慰師傅的在天之靈。明仔,你這次回上海,身上帶著長江防務兵力部署和作戰方案要圖,而據我所知,最近上海的水路,陸路都加大了搜查力度,我聽說你的照片已經貼在各大車站和碼頭,他們正等著抓你呢。我看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能過這道關卡。”童大鵬替徐明峰捏了把汗。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放心吧,大鵬兄,我相信我一定能闖過這一關。”徐明峰眼裡露出自信的目光。
在上海的各大車站和碼頭前,便衣們拿著徐明峰的照片,掃描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已經在這兒蹲守了十天了,每天從早到晚,無論颳風下雨,眼睛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