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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祈福大典這件事情,我萬分贊同。”
“當真?”
司徒朗照猶疑著說道,“但是鹿鳴湖沼澤的地契,是歸郡尉府的,裡面的所有精怪,郡尉府都負責捉拿,也有權處置售賣,是一個極大的進項。”
“在鹿鳴湖辦這個祈福大典,裡面的藥材、精怪,肯定要大受影響,雲濤賢弟當真不心疼嗎?”
蘇寒山笑容不改:“郡守大人如此多疑,莫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來擬一份契約,共同簽署不成?”
“那倒不必,我們縱然為官,到底是習武之人,什麼事情都要舞文弄墨的話,未免太沒有武者風骨。”
司徒朗照伸出一隻手來,笑容滿滿,“不如就按武道上的規矩,由眾人見證,我們擊掌為誓,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明悟。
司徒雲濤莫名受傷的訊息,已經流傳開來。
司徒朗照今天過來,分明就是要試一試司徒雲濤的傷勢,甚至可能還有加重對方傷勢的意思。
“郡守大人!”
東方新踏出一步,語氣恭敬,拱著手,微微欠身,笑道,“我們長樂山這小地方,哪裡經得起郡守郡尉,兩位大人物在此擊掌。”
“況且習武之人,也未必都好鬥,處理事情時弄弄文墨,也未嘗不可,否則的話,小老兒這些年做慣了廚子,難道就不配算是個武人了?”
鐵英散人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海無病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司徒朗照,時而把視線掃向吳人庸。
整個山頂的氣氛變得格外的沉悶,不知道什麼時候,似乎從遙遠平原上吹來的長風,都停止了。
生機盎然的青草,現在僵硬得像是風乾褪色的顏料。
司徒朗照一點也不看其他人,只盯著蘇寒山,故作嘆息。
“只是個簡單的提議,怎麼雲濤賢弟竟如此拖沓?”
“郡守大人有所不知,鹿鳴湖的地契,如今不在郡尉之身,而在我身上。”
高空中,忽然傳下一道聲音。
只見渺渺白雲中,有黑色水晶長劍組成的一座蓮臺飛來。
面容清瘦,頭髮灰白的男子,腳踏蓮臺,降落到山頂。
觸及地面的剎那,蓮臺就自行散去,如同一陣黑色水霧。
山上眾人,都認出來者,正是雪嶺郡五路遊擊兵馬的總教頭,紀不移。
東方新,鐵英散人,都是雪嶺當地高手,雖然說是盟友,但還算不上是生死之交,司徒雲濤縱然相信這二人,也未必相信他們身邊的人。
所以這次計劃中,最關鍵的幾個部分,不能透露給這兩個人。
至於紀不移,跟司徒雲濤的交情就要深厚多了。
此人原本是東海之濱,一家劍術門派的掌門人,因為突破玄胎境界失敗,身負重傷,仇家們聽到訊息,趁機上門報復,幾乎把他滿門殺盡,只剩寥寥數人,逃亡在外。
司徒雲濤當時初入玄胎,在東海遊歷,搭救了一把,後來他要回雪嶺上任郡尉,紀不移也立誓跟隨,六年前再度嘗試突破,成功踏入玄胎境界。
這些年裡,紀不移雖然沒有再度開宗立派,但五路遊擊將軍的兵馬中,凡在劍術上有資質的,都正正經經對他以師長待之。
徒子徒孫,數以千計,也算彌補了紀不移當年的遺憾。
梁王之亂後,東海九郡和伏龍山脈深處的精怪們,血食充沛,強盛繁衍,為禍極深,不久前更有部分,隨難民遷徙,走伏龍山脈,竄向外郡。
雪嶺方面,就是由紀不移親自率領五路遊擊將軍,在伏龍山脈各處設防,搜山鎖水,絞殺精怪。
司徒雲濤之前更換計劃的時候,當機立斷,一人成謀,但是,卻特地設法把其中關鍵處,通知了彼時還在伏龍山脈深處的紀不移。
“我這些年為雪嶺建功無數,金銀賞賜,不取分毫,雲濤兄說我如此做事,難免讓旁的想要立功領賞之人難做,所以用一座鹿鳴湖的地契,抵了我所有功勞賞賜。”
紀不移神色倦怠,就算匆匆趕來,也讓人瞧不出半點急迫。
他說話也是慢吞吞,在這樣的場合,竟然都不曾抬眼看人。
偏偏如此氣質,使人很能感受到他的誠懇,能把他說的話都聽得進去。
司徒朗照眼珠一轉,笑道:“哦?原來雲濤賢弟早就胸有成算,既然連地契都轉給別人,他倒是無事一身輕了。”
這話明裡暗裡就是在說,司徒雲濤早有退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