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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山房的人見機送上好酒。
蘇寒山一直在觀察海無病,無論是情報調查的結果,還是從林子裡碰面到現在,都沒有看出分毫異樣。
他捏起酒杯,算是受了對方敬的這一杯酒,飲下之後,心思暫且從對方身上移開,環顧左右,自己又倒了一杯,說道:“我們這些人跟司徒世家的恩恩怨怨,不必複述。”
“總而言之,他要獨尊獨貴,就要打壓咱們,咱們要不肯背井離鄉,逃亡在外,又不肯屈心從之,就只能對抗。”
“這些年,我自認郡尉府帶著大家做的也算不錯,但最近萬川皆紅,朝局有變,司徒世家蠢蠢欲動,我卻只是坐守不出,讓諸位擔心了,我該自罰一杯。”
蘇寒山喝了那杯酒,空杯向外,笑道,“我今天就借東方老哥的這個機會,與大家說個分明。”
“祈福大典這件事情,看似是司徒世家不經商量,就要強行圈走我郡尉府旁邊的一大片地方。”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祈福大典是為陛下祈福,我身為朝廷命官,當然沒有理由阻攔。”
“這並不代表,我不敢繼續對抗司……”
蘇寒山話沒有說完,突然被山下傳來的一陣大笑聲打斷。
山上的人臉色微變,很多人聽出,這是司徒朗照的聲音。
笑聲原本還在數里開外,須臾之間,就已經到了山腳下,轉瞬之間,又到了山頂。
司徒朗照身穿一件繡有星辰圖案的紫色長袍,金冠黑髯,凜然威風,踏足在場地邊緣,草坪之上。
吳人庸在他身側,驀然現身。
他們兩個明明處在宴會場地的邊緣處,可是一現身之後,就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好像那處邊際,反成了無可置疑的中心。
而這些參與宴會,商談大局的各方勢力首腦,則只能淪落為不重要的邊緣人。
“我剛剛依稀聽到,雲濤賢弟,原來是贊成這次祈福大典的?”
司徒朗照以手撫胸,“今日也巧,來了這麼多雪嶺郡城中的頭臉人物,想必在這個場合下,雲濤賢弟所說的話,不會是假。”
“哎,這可真是讓為兄鬆了口氣,這些日子,雲濤賢弟一直對祈福大典的事不做表態,讓為兄心中非常忐忑,還以為雲濤賢弟對陛下有什麼不忠誠之處呢。”
蘇寒山呵呵一笑,淡然說道:“郡守大人說笑了,我對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鑑,在鹿鳴湖辦祈福大典這件事情,我萬分贊同。”
“當真?”
司徒朗照猶疑著說道,“但是鹿鳴湖沼澤的地契,是歸郡尉府的,裡面的所有精怪,郡尉府都負責捉拿,也有權處置售賣,是一個極大的進項。”
“在鹿鳴湖辦這個祈福大典,裡面的藥材、精怪,肯定要大受影響,雲濤賢弟當真不心疼嗎?”
蘇寒山笑容不改:“郡守大人如此多疑,莫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來擬一份契約,共同簽署不成?”
“那倒不必,我們縱然為官,到底是習武之人,什麼事情都要舞文弄墨的話,未免太沒有武者風骨。”
司徒朗照伸出一隻手來,笑容滿滿,“不如就按武道上的規矩,由眾人見證,我們擊掌為誓,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明悟。
司徒雲濤莫名受傷的訊息,已經流傳開來。
司徒朗照今天過來,分明就是要試一試司徒雲濤的傷勢,甚至可能還有加重對方傷勢的意思。
“郡守大人!”
東方新踏出一步,語氣恭敬,拱著手,微微欠身,笑道,“我們長樂山這小地方,哪裡經得起郡守郡尉,兩位大人物在此擊掌。”
“況且習武之人,也未必都好鬥,處理事情時弄弄文墨,也未嘗不可,否則的話,小老兒這些年做慣了廚子,難道就不配算是個武人了?”
鐵英散人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海無病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司徒朗照,時而把視線掃向吳人庸。
整個山頂的氣氛變得格外的沉悶,不知道什麼時候,似乎從遙遠平原上吹來的長風,都停止了。
生機盎然的青草,現在僵硬得像是風乾褪色的顏料。
司徒朗照一點也不看其他人,只盯著蘇寒山,故作嘆息。
“只是個簡單的提議,怎麼雲濤賢弟竟如此拖沓?”
“郡守大人有所不知,鹿鳴湖的地契,如今不在郡尉之身,而在我身上。”
高空中,忽然傳下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