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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逐漸向西,時不時有烏雲遮蔽月光。
城牆上的火把,被風吹動,火焰呼啦啦的翻卷著。
握著長矛的守軍,站在火把旁邊,一半是站在城牆靠外側,面朝城外,另一半是面朝城內。
朝向城外的守軍,自然是防備外敵,不用多提。
朝向城內的守軍,則是用來觀察城內有沒有火災,有沒有聚眾廝殺,有沒有幫派暴動、破府劫掠等等,如果有的話,白天就可以透過旗號,晚上就可以透過揮舞火把,指揮城內巡邏計程車卒衙役,前去處理。
老丁今年三十多歲,就是負責監察城內的情況。
他當兵已經有二十年了,曾經發現過一次偽裝成商隊的流匪在夜間活動,發現過三次城內失火的跡象,並及時上報。
所以他雖然沒有打過仗,武功也不算特別出色,卻靠這幾樣功勞,升到了百夫長的位置。
這讓老丁的日子,過得比尋常兵卒寬裕得多,就算同樣是站在這裡吹冷風,他腰間也有兩個暖烘烘的竹筒,都灌著滾燙的米湯,還是加了甜蘆粟煮出來的,又香又甜。
被風吹得有點不舒服的時候,來上那麼一口,別提多愜意。
“頭兒,分我一口!”
“這也後半夜了,你們幾個自己拿去,分一分。”
軍中之人都修煉觀想法入了門,體質非同一般,但吹的冷風多了,也有點懶散,提不起勁來。
等這一口濃甜熱湯下肚,個個都精神了不少,也不再面朝城內發呆,而是談笑了幾句,目光在城中掃視起來。
老丁附近這群人,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城內的不尋常。
那幾個出了名的豪富之家,深更半夜的,好像還有車馬從大宅院裡出來的跡象。
前一陣子,長安城裡來了幾個官吏,三令五申,要求最近城裡的宵禁要執行的更加嚴格。
半夜出門,在街上晃盪,肯定是不允許的,如果被打更人、衙役之類的見了,多半就要被斥罵幾句,帶進衙門蹲上一兩天。
半夜駕車出行,那就更是犯禁,按理說,要比在街上步行的人罰得更狠。
但其實不然,能有資格駕車馬出行的,身份都不一般,非但是豪富,而且肯定在官府裡面有門路,巡邏的衙役見了,最多是問候幾句,勸說車裡的人早些回家。
因此對這種大戶人家來說,半夜出行,依舊是屢禁不止。
老丁一開始也沒有在意。
但是又過了近一個時辰,他就覺得有些蹊蹺了。
那些車馬往來得未免太過頻繁,而且數量還在變多。
再說了,這些大戶人家的車馬,從前夜裡出門,也都是去門當戶對的地方,同樣的豪富之人,或者乾脆就是去一些官吏家中。
今天晚上,他們在路上逛來逛去,去的卻都是平民的街區。
念及最近城中的一些流言,老丁也不禁有些胡思亂想。
但在瞧著自己手底下那些兄弟也都面面相覷,神色驚疑的模樣,老丁反而清醒了過來。
“你們看著城內,我去稟報女使!”
長安諸城間,有不少女吏,但最近來到城裡的這批,格外不同。
因為她們是元貞郡主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幼陪伴在郡主身邊,也算是王府的門生。
老丁會想到去稟報一位女吏,而不是跑去城內稟報本城的守將、副將。
有一部分原因是,在那些長安官吏來到城中的時候,就把軍中像老丁這樣比較機靈,有些名氣的人,全部召集過去,特別叮囑過一些事情。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比起守將副將的府邸,有個女吏,最近就住在城門樓下,她離得近!
那個眉角有一道刀疤的中年女子,穿著窄袖束腰的玄色衣袍,和衣而眠,幾乎在聽到老丁腳步聲的時候,小屋中就已經亮起了燈,推門而出。
“什麼事情?”
老丁把話一說,女吏臉色微變,腳踏城牆,疾奔而上,在城頭轉身回望城內,臉上神色愈發凝重,眼神陰晴不定。
“怎麼會這麼快就發動了,跟我們之前探聽到的風向不同……”
女吏回到城下取出信鴿放飛,然後拿出幾塊令牌,讓老丁等幾人,去通報城主府、守將府邸。
整個泊南城的氛圍,很快就發生了更加劇烈的變化。
士兵們的排程,讓那些暗地裡活動的車馬,讓那些被煽動的百姓,好像確認了某些事情一樣,更加急切的收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