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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好轉的時候了。”
智化抹掉嘴上血跡,使臉頰上多出一道紅痕,忽然開口,“你空手應該也能維持福壽二星的均勢,不如把寶刀借我。”
“祿星打中蘇兄一尺,我就能捅崑崙僧一刀!”
憑智化的身法,這種局勢也許真能捅中一刀。
但歐陽春斬出那一刀,不會身死,智化捅了那一刀,肯定難活。
黑衣的江湖人,眨了眨眼睛,如同狐狸。
狐狸睿智,所以眼裡的敵人,不只有眼前的人,更想留下北俠這把刀,以對將來。
狐狸也是猛獸,猛獸兇蠻,所以奮不顧身而已。
“咳!”
范仲淹咳嗽一聲,言簡意賅,“用這個,擋法寶。”
石桌之上,已被范仲淹用自己吐的血,寫了一篇文章。
……信安郡石室山。晉時王質伐木至,見童子棋而歌,質因聽之。
童子予一物與質,如棗核,質含之不覺飢,俄頃童子謂曰:“何不去?”
持起視,斧柯爛盡,既歸,無復時人……
這個故事是說,晉朝的時候有人進山砍柴,發現有童子下棋,就在旁邊圍觀,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斧頭的柄都已經爛掉了,回鄉一看,跟自己同代的人全都已經老死,原來已經過去百年。
正是大名鼎鼎,“觀棋爛柯”的典故。
屋內其他人看見那篇文章,福至心靈,各自動容。
歐陽春目光一轉,正要一刀捲起桌面文字,忽然旁邊飛來一張畫紙。
聶飛鷹投身而來,將一張畫紙狠狠拍在桌面之上,運筆如刷,眨眼之間,拓印血字,隨後小小的身子,往桌邊一跺。
不止畫紙飛起,入石三分的血字,竟然也被他恰到好處,彙集全部功力的一擊,彈上半空,所有文字,抓成一摞。
一篇文章,被他印過之後,成了兩份。
畫紙和血字剛剛飛起,就已經憑空消失。
聶飛鷹老氣橫秋,氣空力盡的向後一倒,被范仲淹伸手拎住。
兩人都看向院外,雖然他們根本看不到兩份文章,更看不到智化的影子。
但他們知道,智化已經去了。
另一邊的郭長達,沒有任何遲滯,早早打出了量天尺。
世間求多子多福的心念最雜,求長壽安康的人數最多,但只有求功名利祿的,野心最熾,念頭最狠。
量天尺,量一量青天之高,好踏青雲,直登天上!
蓮花門的三大淨土仙之中,以郭長達的修為第一,正是因為,只有他運轉得了這樣的淨土。
量天尺飛在半空之時,有一道身影,竟然隱隱比尺子還快上了一線,把一大片血字,拍在了尺子上。
智化只是從側面拍出了這片血字,身影竟然被整個量天尺的勢頭,帶得微微一偏,以至於露出了痕跡。
這就是為什麼,他哪怕想去捅崑崙僧,也沒有說過,自己拿刀去擋量天尺。
因為捅崑崙僧可能有用,擋量天尺,是沒有用的。
縱然他龜靈七寶刀在手,以對抗性的姿態過來,也抵不住這萬千功名的量天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