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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銳氣之餘,竟也未拋忘穩重……我正是要點人手、動關係,趁這個機會,安排好門人去辦這件事。”
作為南宋最強的兩大幫派,即使光從幫派利益的角度考慮,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去奪取對方失控的一塊地盤。
可蘇寒山這番鼓動的話語下,初衷不只是為了讓他們佔地盤,更是為了那塊地盤上的鄉人。
李秋眠意會到了這一點,對蘇寒山更覺讚賞。
敢於為一點善念拼搏的已是少數,拼殺之後還能記得要善後,並設法借力的,就更少了。
眾人拱手道別,李秋眠即刻離去。
李朝陽見他走了,人又活潑了不少,道:“靜養有什麼意思?咱們習武之人要養傷,更重要的是補充精力,世上最好的藥材就是美食,我先帶大家去吃頓好的吧!”
司徒中夏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瓶藥酒,正在那裡品味,聞言立即贊同:“山上的大廚子,真能把菜式玩出花來,老子這回還帶了巴蜀的好辣椒過來,讓他們做一做。”
咦,宋朝有辣椒嗎?
蘇寒山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好笑起來,怎麼又拿前世歷史來套了,分明已有太多不同的發展。
這樣一想,他倒是對這個世界現有的美食水平,產生了很大的期待。
雪嶺郡在北方,飲食風味也比較像前世的北方人,跟南方大有不同。
蘇寒山雖然已經適應了那裡的口味,但到了這蘇浙之地,忍不住又想起了前世的家鄉風味。
“我意見不同。”
蘇寒山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笑著說道,“你們有傷在身,我幾天沒睡,又與人激戰,肯定影響味覺,咱們現在這個狀態去吃那些好吃的,哪能品得出細緻的滋味。”
“我看我們現在最該去睡覺,睡好了再去吃!”
張叔微也微微頷首,道:“是這個道理。”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起睡覺這個話題,李朝陽自己都覺得睏乏起來了。
四人互相看看,也不必特地選什麼屋子,每人隨便找了一個空房間進去,倒頭就睡。
他們陷入了安靜的、酣甜的睡眠之中,扶搖山和曠古堂的很多人,這時候卻都安靜不下來了。
尤其是曠古堂。
曠古堂的總堂,猶如一座巨大的山莊,山莊裡面,光是東半部分,就有總共三百多間大屋廳室,除了人住的地方外,書房、庫房、糧倉、藥房、靜室等等,應有盡有。
西半邊,還有專門訓養信鴿的鴿場、馬廄、犬棚、鹿苑,觀賞用的園林、假山,人工挖掘的湖泊、池塘。
這裡白天負責採集運輸各類訊息文書、來往傳令的人,總計就有一千人,加上採辦食物、打掃山莊的僕役,四處巡邏的護衛,又有兩千餘人。
即使到了晚上,處理文書的人都回家歇息,僕役們也都睡下,看起來只剩下八百餘人到處巡邏走動,站在哨樓之上值夜。
可其實,在地下密道里主持各種機關的人手,也有兩百四十人,十二時辰,分三班輪值,從無斷絕。
鄭道當時從司徒中夏那邊撤走之後,去了飛來峰西側要道,設法召集了自己的親隨,檢視了各處戰場。
當他按耐住心中的驚異和怒氣,把七派掌門和三堂主樑孤影、右判官等人的屍體運回總堂時,已經入夜。
上百個幫眾舉著的火把,將最常用的臥虎大廳外這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晝。
火光和人的衣物都被夜風吹著,輕輕搖曳,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也因而微微晃動。
只有站在臥虎廳門檻外的那個老人,卓然而立,與眾不同。
說是老人,實際他除了雙鬢有兩縷銀絲之外,其餘地方的髮絲都烏黑如墨,顯得比年輕人還要富有韌性。
寬闊乾淨的額頭,獅虎一樣的眼睛,高隆的鼻樑,深刻的人中,緊閉的唇,烏青的鬍鬚,還有那一身似禪似儒的廣袖長袍。
別人看去的每一眼,每一處,每一毫,都只會覺得這個人更像是一尊威猛而高古的神聖雕像。
所以他的衣角和髮絲都不會被夜風所動搖,就連影子也格外的深刻,格外的黑沉。
曠古堂的大堂主鄭道,平日猶如老仙翁,動武猶如大金剛,氣魄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沉雄渾厚。
可是當站在這個人旁邊的時候,就連鄭道,都顯得有幾分虛浮、軟弱,根底不足。
能有這樣的威嚴氣度,能毫不掩飾的於曠古堂總堂之中表現出這樣的氣度,當然只有他們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