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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日頭西斜,到了下午,蘇寒山耳朵一動,突然睜眼,死死的盯著某個方位,視線緩緩的移動。
好像他的目光能夠穿透醫館的牆壁,看到街面上逐漸走來的人。
進門的是一個頭裹棕巾、身材敦實的短鬚漢子,和一個頭戴斗笠、臉頰微圓的青年人,兩人都是勁裝打扮,有些憔悴的痕跡。
那漢子兩隻手,各拿著一件灰藍粗布縫製的長條口袋,明顯是裝著兵器,青年人手上則抓著一張藥方,放在櫃檯上一推。
“請看看有沒有這些藥,凡是有的,全給我們包上。”
蘇寒山看了一眼朵拉,朵拉微微搖頭。
這個意思是他不認識。
于謙舊部多了去了,朵拉只是早年在於謙帳下當過兵,不認識也正常。
而東廠那邊,當初奪門之變的時候死了一大批,後來從各方面抽調人補充進去,朵拉才進了東廠。
除了同屬四檔頭麾下的人,朵拉也就只能認出曹武伯、白琦和幾個檔頭的臉罷了。
“你等會兒,我看看。”
朵拉拿著藥方,轉身對照藥材櫥櫃上的那些銘牌。
蘇寒山則跟那兩人搭話:“兩位看著有些勞累啊,是遠方來的嗎?”
短鬚漢子道:“我買藥,你賣藥,反正我給得起錢,別的別多問。”
斗笠青年則打量了一下這家醫館,所有物件都很老舊,醫館裡兩個人的年紀卻都不大。
地面原本應該鋪過碎石,又多鋪了層黃土,卻還是隱隱能看出一些斑駁的痕跡,不像是水潑造成的。
病人的血?一般病人不會流這麼多血吧,還分在好幾個地方。
斗笠青年心生警惕,笑道:“我們是遠道而來,探訪親戚,每三年都會來一趟,記得上回來,好像還是另一位掌櫃的?”
“是嗎?”
蘇寒山好不容易等到外地人,對這試探有些不耐,正準備提幾個重要的名詞,切入正題,門外卻又傳來不一樣的腳步聲。
有個看著四十多歲、方巾黑鬚的學究,帶個揹著書簍的僕從走了進來。
那學究看了看醫館裡的客人、主人,視線也從地上掃過,笑著從懷裡取出一張藥方:“麻煩幫我照這個方子,抓三副藥。”
朵拉轉過身來,又轉過身去。
得,又不認識。
要麼不來,一來來兩波,倒是成功讓蘇寒山壓住了心裡的急躁,露出一點笑容。
“請等一會兒,要先幫那邊的客人抓藥。”
學究打量著朵拉拉開抽屜取藥材的動作,看出有些生疏,面上則笑道:“我家有些急事,不知道能不能先給我抓。”
他身後僕從心領神會,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子,遞在櫃檯上,朝另外兩個客人推了推。
那短鬚漢子扭頭看他:“怎麼,有錢了不起?我家也有急事,先來後到不懂嗎?”
斗笠青年拉了大漢一把,歉然道:“我家的事確實也頗為緊急,這錢,我們不能收。”
學究略一沉吟,又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連著櫃檯上那塊一起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
疊在一起的兩塊碎銀,被他兩根手指一捏,頓時扁了下去,壓成了一個整體,指痕宛然。
短鬚大漢臉色一變,被這個學究的指力所驚。
銀子雖然比鐵器柔軟,但一般人也要用牙齒去咬,才能在表面留下齒痕。
像這樣僅用兩根手指,把兩塊碎銀直接捏扁,指上的剛勁,著實是非同小可。
“加一倍份量,能不能換我家先來?”
學究笑盈盈的把銀子遞過去。
斗笠青年接過那塊銀子,雙掌交疊,將之握在手心裡,過了數息之後,手掌一搓,拋在櫃檯上的,已經是一個圓滾滾的銀珠。
銀珠彈跳之時,斗笠青年又用一根手指壓下,把銀珠嵌入了櫃檯之內。
“呵呵,好本事,可惜傷了主人家的櫃檯。”
那學究眼神一凜,左掌在櫃檯上一拍,銀珠突然崩射出去。
斗笠青年左手猝然一動,捉住銀珠。
學究右手翻掌探出,五指成爪,掌心向外,抓向斗笠青年左手肘彎內側。
他已經從斗笠青年剛才的反應看出,對方是個左撇子,這一手抓下去,倘若抓實了,必然能抓斷對方手肘上一根大筋,損及骨骼,這條手臂,也就算是廢了。
這兩邊人馬來歷不同,各自都心懷戒備,卻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