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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從地老天荒便跟著他。似乎從有記憶起,他便是這樣,在朝堂中,每個人都叫著他官人,卻從不以職位稱呼他,彷彿他根本就不配那個位置一樣。便是太監宮婢,看他的眼神也帶著幾分輕視。回到家中,總是吵吵鬧鬧,要面對為了小事哭哭啼啼,今天你害了我,明天她又做了什麼事的妻妾們。他已很久很久,都不記得舒心快意是什麼滋味了。
本來,他以為自己都忘記了馮宛的。可是現在看到她,他才陡然記起,他從來沒有忘過她。曾經有那麼幾年,他過得快樂而舒暢,裡裡外外,從來沒有什麼煩惱的事。他需要做的,只是時不時地出去找找樂子,以及想著怎麼鑽營爬升。而那些日子裡,他當時覺得一點也不重要的妻子,卻是起著最關健的作用。
不,不止是忘不了。直到這幾個月他才知道,她原來是那麼絕頂聰明之人,她只要用心,蠢才也可捧成王者,她只要願意,他的日子,還可以比記憶中的,更美好十倍,百倍。
要是,當初沒有遇到陳雅,一切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想著想著,他的唇抿成一線,下頜微微抬起,刻意地讓自己剛剛才有資格穿上的,大紅的一品相國服裝突顯出來。
站在一旁的弗兒,也如趙俊一樣臉色變幻。不過她的臉被面紗擋著,那神色,誰也看不見。
沉默中,弗兒率先走出,她低下頭,朝著馮宛盈盈一福,脆生生地喚道:“夫人,弗兒來看你了。”語氣清軟,似乎自己還是當初跟在馮宛前後的那個小婢女。
施完一禮後,弗兒又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馮宛。盯了一陣後,她對上馮宛微笑的,雍容中透著遙遠的眼神,慢慢地低下了頭。
這時,馮宛瞟了一眼還處於失神狀態下的趙俊,目光轉向弗兒,她朝著身前的塌幾一指,溫聲說道:“來者是客,弗姬請坐。”
“多謝夫人。”
弗兒腳步輕提,優雅地走向塌,姿態曼妙地坐下。馮宛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時之間,只覺得有點熟悉,都沒有發現,她在刻意地模仿自己的舉動。
姿態端地坐在塌上,弗兒看向馮宛,見她面前的酒斟是空的,她輕聲道:“夫人渴了吧?弗兒給你滿上。”說罷,她持起酒壺,任酒水汩汩倒入馮宛的空斟中。
馮宛看著她,笑了笑後,她手一揮,命令道:“都退下吧。”
一聲令下,帳中的親衛同時應了一聲是,躬身後退。
斟著酒的弗兒,這時才倒了半杯。她看了一眼安靜退去的親衛們,暗暗想道:果然一呼百諾。她在衛子揚軍中的威望,真的很高。
就在這時,馮宛微笑著向她看來,溫柔提醒,“酒溢位來了。”
“啊?”酒水果然溢位來了,弗兒連忙停止斟酒,口裡則歉意地說道:“弗兒久不做此等事,都生疏了,夫人勿怪。”
馮宛淡淡說道:“弗姬客氣了。”她目光瞟向趙俊身後的眾婢僕。
弗兒看懂了她的眼色,她馬上頭一轉,威嚴地喝道:“你們也退下吧。”
她端起臉,姿態顯得極為氣派,這一聲喝,也是中氣十足。眾婢僕聽了,同時看向趙俊,等著他地指示。
同樣的事,到了自己這邊卻大不相同。弗兒自覺失了顏面,當下瞪了眾婢僕一眼。
這時,趙俊清醒過來,他連忙說道:“你們就侯在帳外吧。”
眾婢僕聞言,同時躬身行禮,緩緩退到了帳外。
趙俊提步,他走到馮宛的對面,在塌上坐下。坐好後,他不再看向馮宛,而是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低頭喝了起來。
這時,馮宛輕細的聲音傳來,“弗姬找我,不知是為了何事?”
她總是這樣,對上自己也罷,趙俊也罷,從來都不去花費心思周旋。所說的話,總是直白得開門見山。
弗兒垂下雙眸,好一會,她才重新抬頭。含著笑對上馮宛,弗兒輕聲說道:“夫人,弗兒這次來,是想勸夫人一句的。”
她聲音一落,馮宛已失笑道:“果然是來當說客的?”
弗兒笑容一僵,她咬了咬唇,看向馮宛認真地說道:“夫人且想一想,衛將軍當了皇上,你有什麼好處?”
她坐直身子,言辭滔滔地對馮宛說道:“現在夫人一心相助衛將軍,一心想讓他享受尊榮。可是夫人你想過沒有?你終是嫁過人的婦人,難不成他還能娶你為後?罷了,便是他願意娶你為後,那日後呢?當了皇帝的,比你還要年輕的新皇,天下無數的美人任取任求的日子,你想過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