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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你怎麼啦?”
這陡然間的變故,實大出幾人意料之外“髯神判”和方雲飛都不禁看得一呆。
“聖手醫隱”陸天霖卻搖著頭笑道:“我不要緊,這是一口淤血,吐出來心中反覺輕鬆許多,琪兒,你運氣試試看?那‘金翅蜈蚣’餘毒,是否已完全除盡?”
傅玉琪依言運氣,只覺脈穴暢通,傷勢似已全好,點點頭笑道:“這‘人面蜘蛛’當真是世間奇物,腹內奇毒絕倫,卻又能吸除人體之毒……”他忽然似想起什麼大事一般,臉上浮現出驚異之色,問道:“伯父,你剛才受那巨蟒一擊,是否受了內傷?”
陸天霖笑道:“那蟒尾一擊雖重,但我已早有防備,內腑雖受微傷,但尚不致吐血,這口淤血,是我數日來勞心以致……”
他長長嘆一口氣,目光轉投到方雲飛臉上,笑道:“剛才我用金針,刺入琪兒‘紫宮穴’上,再用‘人面蜘蛛’吸取他體內之毒,老實說,我自己心中毫無把握,只是依據人體內血液迴圈之理,冒險嘗試,現在幸無差錯……。”話至此處,倏然住口,嘴角間浮現一絲安慰的微笑。
方雲飛知他在這暫短的半日時間之內,用盡了心神,推究人生血脈迴圈道理,方雲飛雖不通醫理,但常因走江湖,見聞極多,心知這是一件異常困難之事,不但要拿準人身穴道位置,而且還要在適當的時辰,這兩點想起來十分容易,但要拿捏得恰到好處,卻極為困難,因為這一點錯不得,錯一點,立時要生死殊途,想到他剛才舉針欲下時的神態言詞,不禁心中黯然。
傅玉琪本是異常聰明之人,略一忖思,心中亦已瞭然,微微一嘆,翻身跪下,俊目中滿含淚水,說道:“伯父為救琪兒,勞心受傷,……”
陸天霖一把扶起他,笑道:“舉針之時,我心中實無把握,因那‘紫宮穴’是人身血脈交匯之處,內通心臟,外行四肢,每日十二個時辰,血脈迴圈緩速不同,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能不傷身體,而透穿‘紫宮穴’的手法,亦是我生平中初次試用,只是依醫理推究而出,如果萬一出錯,後果實在可悲,但你身受‘金翅蜈蚣’腹毒,又難再拖下去,我再三忖想,只有冒險一試,當舉針在手之時,心中如負重鉛,過度緊張,致沖積了一口淤血,現下血已吐出,身體反覺輕鬆不少,……”他仰天望著碧空幾片白雲,長長吁了口氣,又道:
“現下你傷既痊癒,這‘人面蜘蛛’也應該送到‘紅葉谷’去,還給慧兒,既可免‘東嶽散人’追蹤索取,也可減輕慧兒一些責任。”
傅玉琪聽得怔了一怔,道:“伯父口中慧兒,可是我妹妹嗎?”
陸天霖笑道:“不錯,她為了救你性命,不惜冒受蛇噬之險,騙得這‘人面蜘蛛’現在你傷勢已好,此物帶在身上,有害無益,再說‘東嶽散人’也不會放任此物,流入江湖,必將設法取回……”
傅玉琪道:“‘東嶽散人’我倒不怕,但害我妹妹受苦,心中實是不忍,伯父!咱們能不能到‘紅葉谷’中去看看她?唉!可憐我已不記得妹妹的模樣了。”
方雲飛被傅玉琪幾句話,觸動心事,又想起二哥夫婦沉冤之事,不禁長長一嘆,道:
“大哥,眼下琪兒傷勢既好,二哥夫婦沉浴��”
陸天霖趕忙搖頭阻止方雲飛再說下去,接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咱們要去‘紅葉谷’也該動身了。”說罷,拉著傅玉琪,向前奔去。
他因擔心傅玉琪追問父母沉冤之事,是以拉著他向前急奔。
幾人翻山越嶺,奔走了約頓飯工夫,到了“紅葉谷”外。
谷口景物依然,但橫出山壁的大岩石上,原寫的一行小字,已被人打得模糊難辨。
陸天霖略一停步沉吟,當先進了谷口。
那廣闊的山谷中,盛開的紅白山花,依然繽紛奪目,陸天霖昂然深入了四五十丈,仍不見初次入谷時虎猿攔路。
他突然有一陣淒涼的預感,不禁皺皺眉頭,回頭望了傅玉琪一眼。
傅玉琪微微一笑,問道:“伯父,我妹妹就住在這谷中嗎?”
陸天霖點點頭啊了一聲,道:“不錯,這就是馳名武林上的‘紅葉谷’了,你妹妹已經投拜在‘東嶽散人’門下。”
傅玉琪笑道:“昨夜那盲目怪人,是‘東嶽散人’的什麼人?”
陸天霖道:“聽慧兒說,是她師叔,但在江湖上卻從未聞得此怪人之名,他和‘東嶽散人’有何淵源,恐怕江湖之上,也很少有人知道。”
說話之間,幾人又轉過了一個山角“髯神判”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