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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威遠播,胸羅萬有之人,亦難把大師兄毒傷療好,前轍之見,是那樣可悲可怕,想不到十幾年內慘事竟再重演,而且這慘事又是降在自己頭上。
他心中一直想著師兄中毒後諸般慘事,而自己即將追隨他變成殘缺,這一來心神大感不安,就像真的已中了那半裸少女所下毒物一般,萬念俱灰,神態黯然,舉步奔行,亦感力不勝任,索性一點力也不用,任由大師兄拉著他跑。
“虯髯神判”功力深厚,腳程奇快,雖然拖著個傅玉琪,仍然疾逾奔馬。
陸天霖、方雲飛不得不施出全身本領,拚力急追,兩人心中雖然有很多疑問,但卻沒有機會出口。這一陣狂奔,足足有叄十里以上山路。方雲飛頂門上已見汗水“虯髯神判”亦覺出拖帶傅玉琪的身子愈來愈重,心中覺出有異,悠然停住腳步。
回頭望去,只見傅玉琪星目半閉,臉上神情悽然,緊閉著嘴巴,一語不發。
“虯髯神判”一皺兩條濃眉,嘴巴不停啟動,焦急之色,顯露無遺,只苦於口不能言,無法把心中之意說出。
陸天霖隨手撿起一支松枝,在地上寫道:“不妨稍作休息,讓我替琪兒檢查一下,看看他是否中毒?”
“虯髯神判”搖搖頭,寫道:“昔年‘九陰蛇母’和‘玉蜂娘子’縱橫在大江南北,並稱蜂、蛇二毒,莫幽香殘忍嗜殺,傷人無數,惡行如山,武林道聞名喪膽;‘玉蜂娘子’則笑〖藏刀,以美色促使武林同道自相殘殺,她卻袖手旁觀,賞心作樂,表面上看去,莫幽香手段較‘玉蜂娘子’殘酷,實在‘玉蜂娘子’所作所為,要比莫幽香陰狠上百倍。‘九陰蛇母’以善運毒藥暗器,暗下烈毒著稱,反是遭她下毒之人,難活過十二個辰,但莫幽香所下之毒,雖然強烈,但卻極易發覺,如能及時治療,不難療好。‘玉蜂娘子’所下之毒,則發作緩慢不易覺出,專傷人內腑中經脈,縱是明醫恐亦難檢查得出來,那半裸少女既是‘玉蜂娘子’女兒,自然會學她娘各種下毒之法,我不幸受了‘玉蜂娘子’暗算,落得殘疾,從中毒到發作,足足半年時間,不但耳聾口啞,而且腦力衰退,記憶亦逐漸消失,昨宵我見了那半裸少女,才勾起往日記憶。”
陸天霖看他寫來頭頭是道,而且神態亦不像以前那等滯呆,果是清醒不少。
心中一動,暗自忖:他能在見那半裸少女之後,恢復不少記憶,看來他那聾啞殘疾,或有醫好可能。當下微微一笑,寫道:“依陸某數十年研究醫學所知,不管什麼劇烈或緩慢的毒藥,只要檢查得法,都不難檢視出來,好在‘玉蜂娘子’所下之毒發作極緩,急也不在一時,先讓我替他檢查一遍再說。”
“虯髯神判”已對陸天霖醫術有了信心,當下點頭一笑,不再堅持。
“聖手醫隱”先把了傅玉琪兩手脈膊,覺出他全身都很正常,毫無可疑之處,不禁一皺眉頭問道:“琪兒,你可覺出身上有什麼異常之處嗎?”
傅玉琪搖搖頭,道:“我感全身無力,兩腿痠軟,頭也有些昏昏難過。”
方雲飛驚叫一聲,道:“什麼?那還得了!這麼看來只怕你當真是中了毒啦!”
傅玉琪長長嘆息一聲,道:“我在初見那女人之時,就看她不像什麼好人,唉!想不到果然被她暗中下了毒手!”
陸天霖凝目沉思一陣,忽然放聲大笑,道:“別說你毫無中毒象徵,就是真的中毒,也已早被那‘人面蜘蛛’吸去了!”
傅玉琪聽完話心頭一寬,精神突然一振,剛才的頭昏腿軟,好像完全消失,但忽又一皺眉頭,問道:“那‘人面蜘蛛’難道真能吸收百毒不成?”
陸天霖醫術何等高明,把過傅玉琪雙脈之後,已知他沒有中毒,他覺著頭昏腿軟,全是心理毛病。只因見了“虯髯神判”的緊張神情,自認真的中毒,目睹師兄殘缺之苦,心中疑神疑鬼,致鬧心神恍惚不安,隨引起恐懼之感,覺著頭昏無力,四肢痠軟,其實並未中毒。
要知“聖手醫隱”親眼看到那半裸少女,對傅玉琪款款深情,而且冒險飛入那彌天石硝之中相救,以情推論,絕不會暗中下毒加害。
再詳查傅玉琪全身之後,又毫無中毒象徵,是以心中更多了幾分把握,只是此際不便據實解說。
當下微微一笑,道:“據我檢視你絲毫沒有中毒現象,但你大師兄昔年親身〖試過這種苦果,我一時也難作論斷,你師兄說你師父能醫,自是不會有錯,此處相距黃山不過千里之遙,即是慢趕緩走,也不過兩叄日工夫就可到達,即是你真的中毒,也要數月之久才會發作,這時間充裕得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