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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兒乃是自幼失恃之人,雖然師父是自己母親的同胞姊妹,對自己也是百般依允,然而,那些並不能滿足一個少女心中的需要。
是以“快笛韓湘”對她的一切,便使她芳心中起了很大的變化,覺得心裡滿實了許多,覺得唯有那些,才能使她感到藉慰。
由於這種緣故,她精神更煥發,使她忘了照應“快笛韓湘”的任何勞苦。
其實,這完全是她心理上的感覺而已,更知道她與傅玉琪一起長大,在傅玉琪面前,是任性的,時常故意刁難於他,自然許多事,使她感到不能滿足。
她對“快笛韓湘”秦雪嶺,卻是一種感恩圖報的心情,自然便處處壓制自己,事事以秦雪嶺為主。
而“快笛韓湘”秦雪嶺的為人,本就剛柔得宜,在年齡上,又正是成熟的時候,況且他對貞兒的曲意侍候自己,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而尤其病中之人,情感不但脆弱,更且特別豐富,由於這種種原因,他對貞兒在言行上,自然是溫情的,而這種溫情正是貞兒在傅玉琪身上所沒有得到的東西。
如此一來,貞兒的一片芳心愛心,便像新苗逢到春霖,滋長得異常快速。
她心中的愛意一天一天的茁壯,但是她的憂急,也是一天一天加重,她知道“聖手醫隱”陸天霖確實是當今神醫,他既然說他的藥物只能使“快笛韓湘”在二十天之內不致變化,現在是一天少一天,雖然“白眉果老”騎的是匹神驢,但是人面蜘蛛並不是隨到取之物,這並不是怕唐一民不借,而是因為唐一民也是一位飄忽不定的怪客,萬一“白眉果老”
到了泰山紅葉谷,而“東嶽散人”唐一民竟不在谷中,那該如何是好?
她心裡為著此事而憂煎,神色之間也就自然的流露了出來。
一天,“快笛韓湘”秦雪嶺忍不住低聲問道:“貞姑娘,我看你眉宇之間有著一層憂鬱之色,恐怕是為我之傷,太睏倦所致吧?”
貞兒笑著搖了搖頭。
“快笛韓湘”似是不放心,又道:“這多天來,多謝你為我一片苦心,難道你是怕我的傷勢難愈嗎?”
貞兒在他追問之下,只得把自己心中所顧慮之事說出。
“快笛韓湘”聽了大為感動,欣然笑道:“貞姑娘,古人說:‘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如今我秦雪嶺得到這許多愛我之人,尤其是傅賢弟,對我情逾手足,還有姑娘對我這番深情,不用說,我的傷毒還有痊癒之望,即使無法治癒,那也是人生大限,我也該含笑瞑目的了……”
貞兒急道:“你快不要亂說了,我只是這樣胡猜罷了,吉人自有天相,孫老前輩去泰山,定能將人面蜘蛛借到,好者今天只十六天,還有四五天呢,他一定可以趕回來的,這都是我不好,不該胡說亂想的,引起你不安來了……”
“快笛韓湘”見貞兒這時一掃以往那種豪快之態,此刻竟是柔情似水,心中既受用,又感動,當下笑道:“你也不用焦急,我此時也沒有什麼不安,我很好,心裡也很寧靜……”
說到此處,把目光深深地凝注在貞兒臉上,嘆了口氣,道:“為了我,把你們二人都累瘦了……”
貞兒聽他一說,情不自禁的伸出玉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淡淡的笑道:“我沒有瘦,這是你疑心罷了……”
“快笛韓湘”這時心裡也甚是激動,忍不住徐徐的伸出手來,握住了貞兒的雙手,無力地輕輕喚了聲:“貞姑娘……”眼睛裡,卻滾動著兩顆熱淚。
貞兒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但心底卻泛起一股無比的喜悅。
日子在憂急與歡樂之中又過去了兩天,這天早晨卯時時光,只因二十天的時間將屆,眾人對“快笛韓湘”秦雪嶺的傷勢更是關心,是以一早便都來到他房中。
“聖手醫隱”陸天霖親自照應他服下藥物。
這一兩天“快笛韓湘”秦雪嶺的情形,又較早幾日為惡化,每逢子、午、卯、酉幾個時刻,寒熱又較前幾日轉劇,在寒熱之中,人又昏迷沉沉。
陸天霖見眾人神色焦急,強按下不寧的情緒,勸道:“諸位不要急,秦賢弟之現象,乃是正常之理,在服藥之初,因為藥性入內,正好沖淡他內部的寒熱,所以即見功奏,現在時間一久,內部寒熱,也同時增加對藥物的抵抗之力,所以現今服下之藥,便不如日前的見奏,但這並無大礙……”他說到此處,似覺無法說下去,頓了一頓,才又接道:“好在孫二哥這一二日內必可趕回,只要人面蜘蛛一到,秦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