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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主事嗎?”
鄭司簿低頭道:“仍是內侍省主管,我們六局二十四司只是從旁幫襯而已。”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韋良娣離開宮廷十多年,很多事都不熟悉,鄭司簿就多費心吧。”
鄭司簿頓了頓,說道:“奴倒未曾聽說韋良娣也要經手採選之事。”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鄭司簿是宮中老人了,很多婉兒不知道的事還要向您請教。”
“不敢。”鄭司簿低頭道,“奴這便去讓她們騰出道路,供婕妤通行。”
“有勞了。”上官婉兒點點頭。
車簾緩緩放下,上官婉兒唇邊浮出一絲笑意。韋良娣是李顯的正妻,也曾坐過皇后之位,育有一子四女。隨著李顯被出,她也隨著李顯流放十年。如今回宮,於情於理,太子正妃之位都應當是她的,可是神皇陛下卻只讓她做了個良娣,將太子妃位空了出來,繼而還大張旗鼓地位太子採選選妃。選妃之事,向來由太子妻妾操辦,如今竟不許韋良娣插手。這一切不管是不是太平公主在從中運籌,起碼說明了神皇陛下對這個韋良娣已經動了防範之心。她想要在洛陽皇宮裡興風作浪,恐怕是沒那麼容易。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正好,這兩撥人馬打得越熱鬧越好。且讓鷸蚌相爭,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鄭司簿一聲令下,內侍省宦官急忙調動馬車,在宮門前讓出一條路。楊辰和尹襲月原本都坐在車上,聽說有宮中貴人車駕經過,急忙下車,眾良家女也紛紛避讓路旁,低身行禮。
馬蹄達達踏在青石路面上,正紫綾幔的車架緩緩而過,車內人的側顏只是朦朦朧朧的一個影子,看不清楚。眾宦官和六局內命婦紛紛行禮。楊辰低著頭站著,忽聽身邊一個女子的聲音小聲說道:“是上官婕妤的車駕。”
“上官婕妤?”楊辰蹙眉望向身邊的女孩,問道,“婕妤上官婉兒?”
“大周朝還有第二個上官婕妤嗎?”那女孩身材高挑,下頷尖尖,兩頰帶肉,美人尖一點,一雙杏眼明若秋水,在一襲華服映襯下更顯得容光奪目。她上下看了楊辰兩眼,轉身便走,登上了停在一旁的紅瓔珞車駕。
“楊姐姐認識上官婕妤?”尹襲月瞪著眼睛問道。
楊辰覺得好笑,搖搖頭道:“只是聽說過而已。”她又忍不住看了那華美車駕一眼,問道,“那輛馬車是怎麼回事,如何同我們坐的不一樣?”
尹襲月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道:“應該是從長安來的吧。聽說長安貴家小姐都由母家親自送來洛陽,乘坐的是自家車駕,自然同我們的不一樣。”尹襲月看著那車簷上隨風飛舞的紅瓔珞,嘆道:“真漂亮啊。”
“長安貴族。”楊辰心下一嘆,本以為弘農楊氏已是顯貴,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句話。
此時正巧車駕內那女子探出頭來,與楊辰對視了一瞬,臉色一哂,便將車簾放下了。楊辰低頭一笑,堂堂貴女,居然這般做派。少德多寵,才下位高。長安貴族,不過如此。
第九節阮籍猖狂
經尚宮局點驗名冊之後,眾良家女便兩人一轎,送往清涼殿安置,等待採選大典。軟轎駛入宮門的一刻,楊辰心中明白,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父親的力量無法觸及的地方,從此後榮辱貴賤,都只能憑自己。
採選大典定於一月之後,由神皇陛下親自主持。這一月之中她們將會接受嚴格的宮廷禮儀訓練,為採選做準備。透過的便可入住東宮,成為太子嬪妃,落選者則淪為侍女,供六局及各宮室差遣。身份貴賤,從此既定。
楊辰被分在清涼殿西廂最右的那間房。正對著門的牆上開著四扇大窗,薄薄天光照進來,房內亮堂堂的。窗下並排擺著四張床榻,床榻由薄紗垂幔隔開。此時已快入夏,各床只配了湘繡薄被和蓮花瓷枕。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四角矮桌,桌上半臂高的鎏金銅香爐內正燃著淡淡的沉香。
尹襲月一進門,禁不住地連連讚歎宮室之華美,器具之奢華。楊辰只是淡淡含笑,找了一張靠窗的床榻坐下來。窗子開得很高,料想夜裡躺在床上,應該可以看到窗外的皎皎明月。
此時又前後進來三人。頭前兩人看裝扮也是待選的良家女,後面跟著一個寶髻宮裝的宮人。那宮人微微行了一禮,道:“清涼殿宮人玉兒,見過各位娘子。奴是這西廂房管事。廂房內寢具佈置,娘子可還滿意?”
楊辰站起身,點頭道:“一切都好,有勞了。”
這叫玉兒的宮人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可神態語氣卻恭謹有禮,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