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眼(靈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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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一個月，佟也收到那位攝影師寄來的相片。相片拍的很好，他和硃砂在音樂噴泉嬉戲的樣子，兩人間友好的互動，眼裡不自覺流露的關心，都被捕捉下來。

佟也感到心頭一片柔軟。那段時光原本是他們的噩夢，如今看著只覺得溫馨。　那段時間，他總是那麼莽撞，而硃砂表面冷淡，實則暗地給予他不少幫助。佟也去照相館，又將相片洗多一套。又特意買了兩本相簿將相片裝起來。

佟也耐心等到週末，以送相簿為由和硃砂約了時間上門。硃砂本來要拒絕，可以一想到那些不良少女的臉，還是答應了。

佟也一進門，就看到久違的鈴鐺貓在門口等著他。他十分高興，一把抱起鈴鐺嚷嚷：“鈴鐺，你怎麼都不來看我。你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了。”

他語出真誠，聲音歡快。鈴鐺貓也熱情地以喵喵聲來回應。還不時擺擺尾巴。

硃砂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人一貓展示久別重逢的熱烈場面。如果鈴鐺現在不是貓，而是個人，她會起雞皮疙瘩。話說過了這麼久，這貓喜歡扮狗搖尾巴的習慣怎麼還沒變。

而且佟也沒來以前，鈴鐺是很安靜的。房子也一如既往空曠寧靜，可佟也一進門，鈴鐺登時活躍起來，連四周流動的空氣都變了。一切都變得鮮活。硃砂不得不承認，佟也這長手長腳的傢伙存在感太強，讓她無法忽視。

佟也開開心心抱著鈴鐺，拿相簿給硃砂。並極力和硃砂推薦其中幾張相片。看他這麼熱心，原本要將相簿放一邊的硃砂只好翻開相簿，順著佟也的指點去看。

鈴鐺看到相片裡面有它，也很是高興。和佟也一左一右在硃砂身邊議論起來。由於他們每句都帶上硃砂，例如：“硃砂，你看我回頭看你的角度拍的真好。”“姐姐，我蹲在你的肩頭上，表情顯得好呆哦。”

兩人的熱烈討論讓硃砂只能將翻頁的速度減慢，耐著性子聽他們一張一張評論過去。結果翻到最後一頁，除了兩人一貓的合照，還連著張黑白照片合照。

硃砂的手停下來，那是她和佟也小時候在德國的合照。她抬頭看佟也，對方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這讓硃砂有些恍惚。佟也從小就愛這樣笑，他初次蹦到她面前，也是眼睛帶著暖意，落落大方自我介紹，說要和她一起玩。

這世上，總有這一種人，笑起來讓人感到溫暖，讓人無法厭惡。連姿和小江都屬於這樣的人，佟也更是，他的笑裡不時還帶著點陽光。

可是，預知他父母死訊的她卻狼狽地躲起來。她害怕看到他崩潰哭泣的模樣，更害怕他會從此失去這樣的笑容。他離開的時候，她才跟著媽媽去送行。還故意在他快離開前的十分鐘才出現。但年幼的佟也依然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嚷著說：“朱朱，我好想你。你怎麼都不來。”

車開走後，佟也伸出腦袋，終於哭了，他揮著手讓她不要忘記他。她確實沒忘記，卻刻意斷了兩人的聯絡。明明知道大家都在同一個城市上小學，上初中，她都沒去找過他。

直到收拾媽媽的遺物，看到他的信。裡面還有他附上的相片。還是那樣熟悉的笑容，讓她不知不覺看完了所有來信，之後還以媽媽的名義和他聯絡。再之後竟鬼使神差地去南華讀書。

硃砂想到這些，不由在心裡自嘲：硃砂，你這個口是心非的膽小鬼。

佟也一直在留意硃砂，自然沒錯過她看到舊相片而浮起的複雜神色，以及隨之而來的黯淡。他心覺不妙，趕緊說：“硃砂，我剛才在樓下看到朱小弟他們了。我和他們說好做午飯給大家吃。”

硃砂抬起頭，佟也再接再厲：“朱四叔遲些時候要開一部新篇漫畫，我答應暑假去他那幫忙了。還有方阿姨公司的兼職我週末會去做。”

硃砂留意到佟也將朱家人的稱呼分的清楚，有些詫異。但她更關心是否佟也家的經濟又出問題了。等她問出來，佟也連忙否認，拍胸膛保證一切順利。

硃砂這才問起佟也學校的事情。佟也說：“有次放學回家，那幾個女孩攔住我，放了些狠話，我就當場打斷她們手裡的木棒。之後就是你看到這樣了。若她們還有帶麻煩給你，我會去解決。”

佟也說的輕描淡寫，硃砂卻能想象當時場面如何激烈，否則這些日子那些不良少女不會在她面前如此溫順。她想了想，說：“她們找事是為了什麼？”

佟也有些猶豫，見硃砂認真望著他，才吐了兩個字：“法均。”

硃砂明白了，又是法均的愛慕者。江法均回來南華後，毫不掩飾對硃砂的好感，有人大膽上前一問，他完全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