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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踩到我的肚子了,他媽的也不知是哪個娘們,穿的是高跟鞋。”
段方傑的身上也和我一樣,囫圇一片。我們相擁著去找徐達。
校門口東側是公交站牌,徐達正站在站牌底下朝我們冷笑。
“剛才城管抓人,一個人躺在地上裝死,城管揍了他一頓。那人撇下麻辣燙攤子跑了。”徐達說,“你們怎麼才過來?”
“剛才一個美女的鞋掉了,我幫她撿鞋來著。”段方傑說,說著掏出一元錢,搖晃著跳上一輛公交車。我和徐達跟著跳上去。
公交車走走停停,人們上上下下,大街上的燈光不時晃進來,灑在前面一個正在摳鼻子的胖子身上。胖子把手指頭從鼻孔裡收回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揉搓幾下,手往車窗外一彈,好似卸掉了千斤重擔一般,身子一抖一抖。
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昏暗的操場、晃動的人群、那麼多腳……最後是胖子伸縮自如的手指。胃裡殘留的啤酒又一下子衝到了嗓子眼,趕緊睜開眼睛,胖子不見了,徐達和段方傑把我架下車去。
7、誰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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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西營街的白天才剛剛開始。西營街其實不是一條街,而是由幾條街道混雜成的一個社群,房子沒有超過五層的,燈光沒有不是紅色的。每一條街道兩旁點綴著大大小小的理髮店、洗浴中心、按摩房,屋子裡照例有一個或者幾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或坐或站,有的乾脆貓在大街上,見了誰都叫哥。街道上充斥著腐爛的大白菜、屎尿和安全套混合成的氣味。經過大半個夜晚的沉澱,氣溫已經安靜了下來,微風拂過,像是誰的衣裙輕輕擦過臉龐,柔柔的,滑滑的。
“鍋頭在哪?”段方傑問我們,也問他自己。
西營街這麼大,誰知道他現在正在哪個小姐的身上氣喘吁吁呢。我給他打電話,連打數遍都是沒人接。
“哥……”
我們聽見一聲細軟的叫聲,回過頭去,三個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哇——”
站在身後的女子沒穿衣服!我趕緊揉揉眼睛,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錯了。但是揉了眼睛之後還是發現她沒穿衣服。徐達和段方傑也和我一樣流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我們還是錯了,藉著旁邊屋子裡飄出來的燈光,我看見她穿了一件極薄的緊身背心,以及短到可以當*的牛仔褲。
“你叫我們?”我問女子。
“是啊,一起耍耍啊。”女子輕盈地笑。
我敢確定,如果是在學校裡,如果是一個比我低一級的小師妹如此這般站在我的面前,我會心潮澎湃,以至於癲狂的。
我還是使勁讓自己清醒一下,將流至嘴邊的唾液吸了回去。
耍耍有什麼好處?我問。
夜晚這麼長,一個人多悶,我給你們解解悶呀。
你都有什麼服務?我本來想這麼說,但是被段方傑搶著問了。
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比如說洗頭啦、按摩啦,洗頭有各種不同的類別,按摩包括全身按摩和部分按摩。
但是……但是你見過鍋頭嗎?段方傑問得有點兒莫名其妙。
鍋頭是誰?
你見到一個正在哭的男人了嗎?段方傑接著問。
你跟我來,你想笑我就讓你笑,想哭我就讓你哭。
是你讓鍋頭哭的?
哥你怎麼這麼說啊,我可以讓你笑得想哭,你要相信妹妹的本事呦。
鍋頭怎麼得罪你了?
你還想不想耍了?
段方傑又問了她幾個關於鍋頭的問題,女子仍然答非所問,段方傑同樣問非所答。最後段方傑很失望,女子也很失望。
你到底想不想日×?女子急了。
要看你想不想了?段方傑問。
日你媽!女子拋下最後一句,扭著屁股,擦著段方傑的肩膀走過去。溫潤的香氣鑽進我們的鼻孔,我和身旁的徐達同時深吸一口。徐達說:“他媽的好事都讓你給攪黃了,老子還想著中她的美人計呢。”
段方傑嘿嘿笑。
接下來我們挨家挨戶搜尋鍋頭的身影,如果有小姐過來搭訕,我們就問她見沒見過鍋頭。小姐說見過。我們說你跟他都幹了什麼。小姐說什麼都幹了。我們說是你哭了還是鍋頭哭了。小姐說誰也沒哭。我們說應該是小姐哭了。小姐說誰是小姐。我們說鍋頭是小姐。小姐說女的我就沒見過了。我們說鍋頭說要來找你的。小姐說我不是同性戀。我們說但是鍋頭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