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要是想女裝你就直說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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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裕和葉筠趕到的時候,劉龍韜和範文堂已經打了起來。
範文堂是個身形瘦削的年輕人,留著小鬍子,脖子上青筋綻露,胳膊上滿是紋身,頭髮帶卷而且亂糟糟的,眼睛裡還有不少血絲,天生一副亡命徒的長相——難怪會被夜店招去看場子。
兩人純粹是在劍術相鬥,或者說是劉龍韜全程壓著範文堂在蹂躪。
範文堂終究是使君修士,上個月被收編後才拿到飛劍,御劍術學了一週還不到,自然根本不是劉龍韜的對手。
他更不敢貿然使用看家殺招——畢竟只要拿出使鬼,那就是生死相搏,京爺就有理由施展道法將他給斃了,因此只是一邊被打得遍體鱗傷,一邊嘴上罵罵咧咧不斷。
圍觀的定北軍修士都在口頭勸架,沒一個人上前去拉架的。
畢竟從範文堂傷而不死看來,就知道京爺也沒打算下殺手,主要還是以欺凌羞辱對方為目的,因此更沒必要上去被京爺一併抓著洩憤亂砍。
大概也是猜到京爺不會殺他,範文堂嘴上罵得相當難聽,各種問候京爺的女性親屬,大有“我流了多少血,全得在嘴上討回來”的流氓氣勢。
葉筠也聽得直皺眉頭:素質太差了。
燕裕並不急著上前,只是找了個圍觀的定北軍修士,打聽範文堂這人的背景。
範文堂是看夜店的混混,以弄堂裡下九流自居,和包廂公主們都很熟絡。據說不少小姐妹還認他做哥哥——這個稱呼沒有別的歧義,就是關係好,整天“範哥範哥”地叫,偶爾互相請根菸、借個錢什麼的,也是司空見慣。
夜店來來往往各種客人,有的比較寂寞,喜歡噓寒問暖。包廂公主們應付這種客人都是有話術套路的:父死母病弟讀書,賺錢寄回家裡去。但架不住也有比較天真的公主,遇到那種長得小帥嘴巴還油滑的男客人,反過來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有個女的便是這樣,被客人騙身騙心還騙錢,騙完了錢直接分手,後來出租屋裡燒炭自殺死了。範文堂跟她關係很好,找其他妹妹湊了點錢,料理了後事,回頭去店裡找那客人理論,被對方潑了酒在臉上,又叫領班來“開除這個保安”。
範文堂被領班拉到後面訓了一通,憋了滿肚子火,訓完了就離開店門施展法術,讓陰鬼去尋覓已經離店的那個客人,跟過去把對方全家都給謀害了。
定北軍聽完他的口供,後續實地走訪查證,確認他說的沒有問題。被害者是離異帶娃,年紀太大了找不到工作,平時找女性以談戀愛為目的騙錢,但騙錢也是為了養娃——反正就是底層互害那些破事兒,都是壞種,都有苦衷,都不稀奇。
至於他為什麼會使鬼法術,這又要追溯到他已經過世的爺爺,據說當年是村裡給人做法事的……這個說來更是話長,暫且不提。
聽完定北軍修士的講述,葉筠略微有些動容。燕裕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畢竟人間百態見得多了,問這個也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彌補一下前世的情報缺憾。
範文堂之所以行兇,是為了與人復仇而非其他邪惡罪行。這種下層人特有的江湖義氣,大概是定北軍最終決定將他保下來的緣故——既然有義,可為我所用也。
不過前世燕裕不怎麼喜歡這人,一方面是對方素質屌差、滿口髒話、智力低下、蔑視權威而且仇富,曾主動挑釁並被陳靈韻教訓過一次,結了仇,連帶著和燕裕關係也差,罵他是“頭戴鋼絲球”“給大小姐玩溝子”“人型雙頭龍”“大號角先生”,各種難聽的汙言穢語都有。
另一方面,定北軍培養了他那麼多年,對他不能說條件待遇不好吧?在社稷傾覆戰裡,範文堂還是選擇追隨其他修士一同反叛,然後被燕裕親手斬殺——只能說這人是真的養不熟,天生就不服管,社會渣滓。
如今他兩世為人,燕裕還不至於因為前世仇怨而刻意去為難他,畢竟他從來不講隔世仇,都是當世報。
但既然京爺要教訓他,燕裕也樂得看個熱鬧。
直到劉龍韜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牙齒真的被打掉了幾顆,負責這個營區的領導才匆匆趕來,上去拉著劉龍韜好說歹說,要他“給自己一個面子”。
劉龍韜也沒給這位領導難堪,只是說“您誤會了,我跟範道友在交流經驗、友好切磋呢,並沒有生死相搏。”
領導哪裡肯信,權當沒有聽見他找的藉口,苦著臉說“我們也支援為被害者討公道”“但人死終歸不能復生”“現在大環境缺修士,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將來能救下更多的平民百姓”“大局為重,相忍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