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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回過神來,皺起鼻子,“我在想,朗乾怎麼越變越不可愛了,以前是粉嘟嘟的小天使,現在卻活像一個小老頭!”
“可是老師還跟以前一樣長不大!”朗乾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何出此言哪?”我可不服氣,長不大?我?前世今生加加減減我都三十多了,在這個時代都足夠做他媽了,還長不大?
“你只關注你願意關注的事情,對其他世故人情視若無睹,活的我行我素,可是卻不知道,因為你這份漫不經心,麻煩已經纏身,也讓周圍人為你擔心。”朗乾停下腳步,低聲而清晰地道,聲音就在我耳邊,一字一字,鑽進我的腦中。
我心頭一震,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睛明亮的有點異常,光彩流溢中掩過一朵烏雲。
“別說了,皇上過來了。”南若風悄聲警告,御書房緊閉的門被開啟,一片光影射了進來,我閉上眼睛,皇上的背後鑲了一道光暈,我們看不清他的表情。
門被小太監從外面帶上,光影頓時收斂,皇上慢慢走了過來,銳利的鷹目首先掃到朗乾,在他不豫的臉色上停留了一瞬,再掃向擠出一抹笑容的南若風。
“你們倆下去吧。”皇上道,聲音不大,但卻透出不容拒絕的威嚴。
朗乾和南若風不約而同的遞過來兩束祝我自求多福的眼神,聯袂退了出去。
御書房裡,沉默蔓延,沉甸甸的壓在我的背上,唉,我的背很窄,我的肩膀也不寬廣,我快要被壓趴下了。
“怎麼,朕的禮物都被退回來了,你不喜歡嗎?”皇上拿起桌上的紙鎮把玩,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發出“咚”的一聲響,膝蓋霎時麻了,“臣不敢,皇上賞賜是臣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臣功微福淺,若大剌剌安然的跪受皇上的賞賜,只恐會折了單薄的壽數!”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眯眼看著我,慢慢走近我的身邊,繞著我轉了一圈,突然問道,“你這輩子,跪過幾次?”
我心頭一跳,“臣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勾起一抹淡到極致的笑,只是他站在我的背後,我沒有看到這抹意味深遠的笑容,“朕在想,驕傲如你,像今日這樣下跪,這輩子有過幾次?可能一次也沒有吧?聽說你在宮中行走總是特意避開那些需要跪拜的場合——今日之前,朕真的很難想象你跪拜的樣子。
你一身貴氣,衣食及其挑揀,對待下屬平易近人,卻掩飾不了那份天然的疏離,言談舉止思維敏捷,極善於識人——朕一直在想,一個養在深閨的病弱女子何來這份能耐?一個從不受父兄注意的庶出女兒,如何在一夜之間大放異彩,仿若換了一個人?朕實在好奇,可是雲夢海也什麼都說不清楚,不能為朕解惑。”
“世族子女,即使萬分的不受重視,但貴族的種種還是日常見慣過的,臣雖愚蠢體弱,但也不敢墜了雲家的名聲。皇上多慮了。”我平靜的道。
“朕可能是想多了,古來也並不是沒有奇女子,朕不能因為自己孤陋寡聞,就責怪對方不該罕見的出色啊!”皇上笑笑道。
皇上走到我面前,突然蹲了下來,我看到眼前驀地多了一道陰影,身體本能的猛然往後一仰,那本能的躲避,落在皇上深不可測的眼中,濺出了幾點什麼,只是稍縱即逝,我沒有看清楚。
“你最近很消沉,是因為想念清歌嗎?”皇上突然吐出清歌的名字,眼睛牢牢地看定我。
“清歌在南方戰場上保家衛國,做的是光榮的事,臣又豈能讓自己的兒女情長牽絆了清歌?”我冠冕堂皇地道,努力壓制自己心頭的翻湧。
突然,突然間覺得自己想吐,胃中翻湧不息,噁心的感覺遂然襲來,我緊緊地咬住嘴唇,壓抑那幾乎溢位嘴邊的乾嘔聲。
皇上瞬也不瞬地看著我,那眼光彷彿要將我刺穿一個洞,要看看我的心到底長成什麼樣子,要看清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看到我咬住嘴唇,他突然站了起來,嘴邊吐出一句我絕對忽視不了的低喃,“我到底該怎麼辦?”
沉默是金,我努力把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那些東西,朕既然賞了出去,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皇上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堅硬鏗鏘,似乎剛才有些軟弱動搖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什麼也沒有說,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如果再堅決拒絕,我只是徒然暴露自己的想法,精明如皇上,會看不出來?
“臣謝恩領賞,臣更想向皇上討一個恩典——皇上賞賜的珍寶,臣不敢擅用,請皇上允許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