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也在這裡?
心裡才想著,對面的濃霧中突然慢慢淡出一抹縹緲的影子,那麼秀逸絕倫,那麼仙風道骨,不是清歌是誰?
“清歌——”我驚喜地大叫,撲了過去。
我打了一個趔趄,站定了,清歌依然站在遠處,微笑地看著我,眼中承載著永恆的柔情,和難言的憂傷。
“不要過來了,綺羅,”清歌的聲音彷彿是迴音一般,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空空洞洞的,“你觸控不到我的,不要浪費你的體力。”
“清歌,這是怎麼回事?”我恐慌地問,慢慢地沉重地走過去,試圖觸控清歌,我的手穿過他的胳膊,一片空氣,沒有阻礙。
我跌坐在地上,無聲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往下肆意奔流,如洪水決提。
“回去好嗎?最後一次聽我的話,回去好嗎?”清歌輕輕蹲在我的面前,憐惜地凝視著滿面淚水的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使勁搖頭,使勁搖頭。
“乖,你回去,一定能看到我,我不走,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好不好?”終於,清歌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了這番話。
我一怔,抬起頭看著他。
“回去吧,我也一定會,守護在你的身邊。”清歌安慰我似的微微笑著,卻藏著苦澀,和決斷。
可是我看不見這些,我只聽到,清歌答應我要回去了,清歌不走了!
“綺羅,走吧,走吧,如果我要真正回去,必然要犧牲別人的性命,我不願意這樣,不願意這樣,可是我更不願意看著你傷心,就讓我做一次自私的人罷——”清歌的聲音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錯眼不見,我已經找不到清歌了!
“清歌,清歌,你在哪裡?不要丟下我——”我惶恐地站在原處,徒勞地打著轉,嘶啞地叫著他的名宇,在這個不辨方向的地方尋找他,可是,他呢?
濃霧越來越深,雪白的濃霧像棉花一樣往我的身上堆,我徒勞而絕望地叫著清歌的名字,已經沒有力氣反抗。身後,頸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是——“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靈魂還會感到疼痛呢?”
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昏迷不醒,九天坐在床邊,他已經沒有精力指揮部隊了,叫來了幾個最高層的軍官,簡單地吩咐佈置了一下,九天便不再管部隊的事,事實上,他也沒有心思管下去了。
關於今天清歌和綺羅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要求嚴密地封鎖了,他是上位者,不論處在什麼環境中,都要想得比別人更遠,他不敢想象,一旦天日營裡的兩員大將倒下的訊息傳到錫勒或者部落軍耳中,會對天軍造成多麼大的威脅!所以,他不能洩漏清歌和綺羅的事情。
今天,變故頻繁得讓所有人難以承受的一天,而且,清歌和綺羅生死未卜,他怎麼還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也許,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本能了,就像獨自融化人生的無奈與悲苦,也已經成為清歌的本能一樣……
從來對自己要求嚴格,也從來不允許有超出他掌控範圍的事情發生的他,此刻正飽受著靈魂的折磨和譴責。
清歌承受的一切,都本該由他這個兄長,甚至這個太子來承擔,可是,清歌不但默默地承擔了所有為人子的痛苦,更為他承擔了太子的危險,而把一切風光耀眼都留給了他。他從來都敬重這個弟弟,可是卻永遠沒有想到,清歌背後所做的犧牲又豈是一點點敬重所能承載的?難怪他那麼孤僻寡言,難怪他對皇室那麼疏離,難怪他從來不跟淑妃同處一室,難怪他似有若無地避開著父皇,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只有他和安聖,還矇在鼓裡,甚至責備避開父皇和淑妃的清歌不遵禮儀,有失皇家風範,只有他和安聖,才是愚蠢的,愚蠢得不敢請人原諒,外公對他們遠不如對清歌那麼親暱,癥結,想必也是在這裡吧?
還有綺羅,誰能想到,方才還興致高昂地唱著慷慨激越歌曲、一身柔情傲骨的她,會說倒就倒。那蒼白瘦削卻不減飛揚絕色的臉龐,他早該發覺——她已經病了很久!可是他沉浸在她以少勝多的戰役成果裡,沉浸在她那威力無窮的火藥裡,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身體的不適,也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其實也是一個女人,嬌弱的女人,足以翱翔在天際的最高處,可是依然需要人的呵護,清歌甚至以自己的命來救她,他呢?他總是以為自己對她的愛不亞於清歌,可他為她做過什麼呢?
安聖靜靜地縮在角落,雙目失神,她身體尚未復原,又承受了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