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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方姨娘震驚到不能置信的神色,任瑤期的臉色是平靜的,她走到方姨娘五步之遠的地方就停住了腳步。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方姨娘臉上的面紗都沒有摘下來,頭髮和衣裳也都打理得一絲不苟,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方姨娘死死地盯著任瑤期道,“是你勾結他們把我抓來的?”
任瑤期對她話語裡的指控視而不見,語氣平靜地道:“你還有什麼想要交代的?”
方姨娘聞言,眼中閃現出瘋狂的怨毒之色,她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道:“沒想到竟是我看走了眼,當真的會咬人的……唔……”
方姨娘那句罵人的話還沒有出口,突然彎腰捂住自己的唇,殷紅的血跡從她的面紗中浸了出來,她咳了幾聲,扯開自己的面紗,將兩顆門牙和一顆花生仁混合著帶了血跡的唾沫吐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任瑤期回頭一看,門還是開著的,卻是沒有什麼人。
方姨娘呻吟了幾聲,抬頭驚恐地往門口看去,剛剛有人用一顆花生仁打掉了她兩顆門牙。
任瑤期回過頭來,心裡卻是在猜測剛剛動手的人是誰。
方姨娘這會兒面紗被她摘了下來,滿嘴的血和臉上縱七豎八的傷疤讓她看起來摻不忍睹,著實狼狽的厲害。
方姨娘怒怕交加地瞪著任瑤期,卻是再也不敢開口罵了。
半響,她慘笑一聲:“好!好的很!是我小瞧了你了!是我技不如人!”
方姨娘門牙掉了兩顆,說起話來有些漏風,聽著有些好笑,但是任瑤期並沒有笑,她只是看著滿臉狼狽的方姨娘,心緒複雜。
方姨娘又抬頭看著任瑤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佈局的?我竟然絲毫沒有發覺!還是說之前你裝作信任我的樣子。其實只是在做戲?你也與任瑤華一樣,心裡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死吧?”
任瑤期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淡聲道:“我母親和姐姐被你弄到莊子上的時候,我病了一場。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方姨娘嘲諷地看著任瑤期。
任瑤期視而不見,繼續用平淡的語氣道:“那個夢讓我看到了太多本可以避免發生的悲劇,所以等到有一日我醒過來的時候,自省吾身,才頓悟原來自己曾經不知不覺的就做錯了那麼多的事情。”
方姨娘之前嚥了好幾口血,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好幾聲才道:“看來在那個夢裡你的結局並不好。”
任瑤期聞言倒是想了想。然後微微一笑搖頭道:“好與不好要看自己所求的是什麼了。我的結局未必不好,你的卻也未必好。”
任瑤期後來想過,其實她自己上一輩子的結局並不算不好,從盧公公手中逃脫之後,裴先生對她很好。雖然名義上她是他是侍妾,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是把她當作門下學生來對待的,手把手的教會她各種知識,也從來沒有逾禮之處。
至於方姨娘,她即便是作為對朝廷有功之人最後投靠了自己的兄弟。但是她沒有了夫家,任瑤英和任益鴻沒有了父族,他們在方家也不過是個客人而已。任瑤期不相信她會過的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任瑤期之所以恨方姨娘,不是因為她上一世將自己害得如何。而是因為她父母姐姐們的結局。
但是這些任瑤期並不打算與方姨娘細說。
方姨娘盯著任瑤期冷笑,她現在一想到她今日的結局是任瑤期扮豬吃老虎,暗中佈局所造成的就恨不能生食她的肉,她碰了碰自己之前一直貼身藏著的匕首。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往任瑤期臉上劃個十幾二十刀。
可是剛剛那一粒打落了她兩粒門牙的花生仁告訴她,暗處還有人在盯著她們,如果她敢動手。暗處的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結果了她。所以方姨娘即便是有武器在手,也覺得自己制服一個小姑娘沒有問題,卻也不敢輕易動手。
她的嘴疼得有些發麻,她想著,看來這夥人對任瑤期還挺重視的,如果她用匕首劫持她的話,不知道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大?
這裡如果真的是萬福巷的話,那隻要能逃出去這個門呼救的話,這些人肯定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追出去的。
任瑤期看到她閃爍的目光就知道她肯定沒有想什麼好事,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心裡並不畏懼,可能是剛剛打落方姨娘門牙的那一粒花生仁讓任瑤期心裡有了安全感。又或許是因為知道站在她背後的人是誰的緣故。
蕭靖西既然能讓她獨自進屋來見方姨娘,那就一定會有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