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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敏皺了皺眉:“她不是傷了臉不好見人嗎,跟來雲陽城做什麼?還是繼續留在白鶴鎮養著的好。”
任瑤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趁機上眼藥:“可是我聽祖母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讓她跟來為您打理內院。父親,到時候雲陽書院的那些夫人太太們去拜訪,您能讓一個毀了容貌的妾出面招呼?懂規矩的人家不會暗地裡笑話咱們沒有體統麼?不說別的,到時候您在書院裡能抬得起頭來?”
任時敏看向任瑤華,不悅道:“這是哪裡聽來的胡話!”
任瑤華想要說什麼,被任瑤期打斷了:“三姐也是聽祖母那麼一提罷了,沒影兒的事呢,父親別動氣。”
任時敏皺了皺眉,不再言語了,不過心裡卻是有些為任老太太的話而生氣。任瑤華既然能說出來,那就必定是任老太太當真提起過的。
回到白鶴鎮之後,任時敏就交代了自己手下的一個管事,讓他去雲陽城的寶瓶衚衕找房子,兩進或者三進的院子都可以,能買下來最好,買不到合適的租賃也可以。離著明年開春去雲陽城還有幾個月,找房子的時間盡是夠了的。
這一日。任瑤期又去探望任益均。
任益均現在雖然還是時不時的就會有些傷風感冒,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臉上也不像是以前那般陰霾。不過清風院的丫鬟婆子們卻是都知道,任三少爺的脾氣還是沒有變好,只是現在他撒氣的物件成新進門的三少奶奶。
任瑤期去清風院的時候聽丫鬟們說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在書房就徑直去了書房,不想還沒有等人進去稟報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任益均忍無可忍的咆哮聲:“蠢婦!不過是個簡單的桂字,你從大清早寫到了現在,寫壞了八張紙都還沒有學會,你脖子上面長了一顆豬頭嗎!”
齊月桂委屈地道:“少爺,您這筆不好。我拿在手裡它就一直打顫,然後字就歪了……歪一點你就要重寫,您將就將就著看不行嗎?”
任益均氣道:“我這支是三叔送的上好湖筆!你自己蠢笨如豬,還怨起筆來了?字如其人,你人是歪的嗎?”
任益均的丫鬟見怪不怪地輕咳一聲,稟報道:“三少爺,三少奶奶,五小姐來了。”
屋子裡似乎是靜了靜,然後齊月桂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到任瑤期的時候臉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擦了擦頭上的汗吐了吐舌頭,把任瑤期拉進了書房,一邊揚聲對任益均道:“五姑娘來了。少爺你們說話,我去看看有什麼好的茶點給你們端過來啊!”
說完不等任益均說話,腳底抹油般地跑了。
任益均指著她的背影氣道:“不求上進,粗野不堪。豈有此理!”
任瑤期現在已經學會了對他們奇特的相處方式視而不見了,之前大太太也很不喜歡齊月桂,現在雖然也談不上喜歡。但是任益均的身體確實是越來越有氣色,大太太便也不說什麼了。
任瑤期和任益均兩人分主賓坐下之後,任益均對任瑤期道:“有空你也過來多教教她,這府裡的女眷就數你學問最好了,也讓她瞧瞧什麼是真正的秀外慧中!免得每次讓她寫字她就起么蛾子!”
任瑤期笑而不語,岔開話題道:“三個如今身體如何?可還有用藥?”
任益均撇了撇嘴,有些彆扭地道:“藥我喝了十幾年了,都沒有什麼用。”他不好告訴任瑤期說齊月桂總是笑話他,說他身體就是被嬌慣壞的,明明不用喝藥的時候還喝藥,最後到了真正生病的時候藥就沒了效用。
任瑤期看著任益均笑著道:“聽聞三哥現在每日早上起來都會打拳?”
任益均點了點頭:“我讓父親給我請了個拳師進府,學點拳腳功夫防身也好。”
任瑤期疑惑道:“三哥需要防身?”
任益均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他能說自己上次和齊月桂打架被那潑婦給一腳踹下床的事情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當時齊月桂一邊扶他起身一邊小心翼翼的道歉:“哎喲少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力啊!瞧您這小身板兒單薄的……我下次會輕點的……”
任益均當時的臉色黑得可媲美鍋底。
第二日他就去找他父親說要請個拳師進府來教他拳腳功夫,他就不信他會連個婦人都制服不了!任三少爺當時就在心中發下了宏願,那就是一定要打倒齊月桂那個潑婦,振一振夫綱。
畢竟打不打老婆是人品問題,打不打得過老婆就是身為男人的尊嚴問題了。
任瑤期一看任益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