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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他連忙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站在了馬車旁。
容氏朝著那幾個跟任瑤期一起送她出門的林家的婆子丫鬟道:“我交代孩子幾句話,你們先退下吧。”
容氏語氣和神態都很溫和,不過她畢竟是當過親王妃的,一句話讓幾個丫鬟婆子二話不說連忙行禮退了下去。
容氏這才對任瑤期道:“冬生是昨日半夜回來的。”
任瑤期心中一動,昨日半夜回來,今日容氏就帶著冬生過來找她了?原本她與容氏說過會找機會去探望她,若是有話為何不等到到時候再說?畢竟依著容氏平日的作風,是不會來林家的。
難道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她?
任瑤期不由得看了一眼夏生,不過夏生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沒有表情的臉,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
容氏卻是摸了摸任瑤期的頭,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了:“韓家怕是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任瑤期聞言一驚,立即道:“夏生這次查到了什麼?”
容氏看向夏生,夏生低著頭道:“韓東山確實是在江南待過,不過他不是江南人,他當年是跟著南下躲遼人的燕北人一起離開燕州的,離開時還不到十歲,在江南的楚州一直長到17歲才因為躲避災荒回了燕北。韓東山對外說自己是楚州朱橋鎮上莊村人,小的這次去了朱橋鎮發現當年那場災荒過後楚州附近發了瘟疫,上莊村因為有不少人染了病,被當時的州官下令封了村,最後全村無人生還。”
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地方官員對待那些大部分人染上病的村落的辦法就是封鎖,不讓裡面的人與外面接觸,讓他們自生自滅。因為疫病一旦染上,十有八九都會丟了性命,根本沒有診治的可能,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往往是那些染了病的村落沒有一人能夠生還,全村的人最後都染病而死,然後被一把火燒掉。
“那你是從誰那裡證實了韓東山的身份?”任瑤期挑眉問道。
“當年的上莊鎮雖然沒了,但是在發瘟疫之前並不是只有韓東山一人逃了出來。小的原本也以為沒法再往下查證了,不想在路過上莊鎮原址的一座新修的石橋的時候看到了橋上的銘文。原來那座橋是一位商人修的為了緬懷自己的先祖,他的父親是上莊村人,當年在旱災和蝗災之後瘟疫之前他父親跟著賣貨郎的舅舅離了家。小的之後去找了這位商人,他父親還健在。”
夏生頓了頓,接著道:“那位老者與韓東山差不多年歲,小的向他大致形容了一下韓東山的相貌問他認不認識當年從燕北來的人,不想他一口咬定小的口中說的那人是他幼時的夥伴,名字不是什麼東山西山,而是祖哥兒。”
“祖哥兒?”任瑤期皺了皺眉。“姓什麼?”
夏生搖了搖頭:“這個祖哥兒當年跟著一位叫做麗孃的婦人在上莊村落腳,麗娘就叫他祖哥兒,那位老人也不知道他們姓什麼。麗娘靠著在農忙時給人幫閒賺些錢,日字過得很拮据。後來祖哥兒大些了。就給人放牛。麗娘對外稱祖哥兒是他兒子,不過那位老人說有一次他去找祖哥兒的時候聽到麗娘叫祖哥兒少爺。”
“這麼多年了,他還能記得清楚這些?”
“他說若是別人的話他記不住,不過這對母子當年很是有些特別。除了他們的燕州口音外。祖哥兒長大之後雖然也跟村裡的孩子一樣幹些活兒,不過他的身上手上臉上總是乾乾淨淨的,不打架也不跟人一起去河裡洗澡摸魚。因為長相秀氣還有人懷疑他是女娃娃。更讓人奇怪的是,他們有時候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麗娘卻還堅持讓祖哥兒上私塾,交不上修束的時候麗娘就去給教書先生洗衣做飯縫縫補補,惹出了不少閒言碎語也依舊如故,後來村裡有不少女人拿著掃把要趕他們走。不過麗娘後來生了一場病去世了,之後不久楚州受災,祖哥兒獨自逃離了上莊村。他走後,有人偷偷去了他們之前住著的屋子想要試試運氣看能不能翻出些吃的,不想卻是從麗娘生前住的那張床的床板下翻出來一個染了血的詛咒用的草偶,奇怪的是草偶上的名字並不是上莊村的人。”
任瑤期看著夏生:“草偶上的名字是誰的?”
扎草偶詛咒仇人是燕北地區民間流傳的咒術,有沒有用先不提,燕北出生的人卻是都知道的,之前連在深閨中長大的任瑤玉都用過。
不過除非是血海深仇,沒有人會往草偶上用血,頂多是用針來扎扎。因為血祭會讓施咒之人被反噬,相當於同仇人以命抵命。
夏生道:“那時候正是災年,飯都吃不飽,所以發現草偶的村民被嚇了一跳之後村裡也無人在意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