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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侍妾,還是極為受寵的侍妾,可是她跟在裴之硯身邊多年都沒有傳出過有孕,加上之前裴夫人歐陽氏也是成親多年未有身孕,裴之硯在妻子去世之後又不肯娶妻,裴家的人便以為裴之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也不敢逼他太狠了,而之前裴家來人的時候裴之硯都是讓任瑤期去打發的。
任瑤期就這麼在裴之硯的調|教下過了許多年,一開始她只能被動挨打,到了後來便能偶爾給自己先生一些不疼不癢的反擊,她就這麼的慢慢從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性子有些傲氣的小姑娘長成了如今這副萬事波瀾不驚穩重的模樣。
成長之路的艱辛,細數出來也是一番令人心酸的血淚歷史。
任瑤期站在那裡回想起當年師徒兩人相處的情景,心下很是有些感嘆又有些溫暖,直到徐夫人的聲音招回了任瑤期的思緒。
“這位就是我之前說起過的我的學生,瑤期你過來,見過裴先生。”
任瑤期剛剛腦子裡想了許多。卻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徐夫人雖然看到任瑤期明顯的愣了片刻,也只以為她是突然見到裴之硯才會有這般反應,並未作他想,只招呼任瑤期過去給裴之硯見禮。
任瑤期收斂心緒走上前去給徐萬里夫婦和裴之硯分別見了禮。
裴之硯若有所思地將視線從任瑤期身上收回,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然後問道:“你先生現在服用的方子是你給她的?”
徐夫人見任瑤期一時沒有答話,便解釋道:“因為我妹妹與我一樣,從孃胎裡就帶了這病。只可惜她……哎!謹言他對我妹妹的離世一直心有遺憾,所以多年來也有在鑽研藥理,他昨日一見我喝的藥便說是對症,又知道了你教我的那些按摩穴道緩解病症的方法。所以我才提到你的。他與我是至親又是忘年之交,便也是你的長輩,自家人在一起說說話,你不必拘謹。”
任瑤期到不是拘謹。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裴之硯。這方子是她告訴徐夫人的沒錯,不過也是上一世裴之硯鑽研醫書找出來的。
她也只能說道:“是我給先生的,方子是我從外祖父家中一本前朝太醫的手札中找到的。”
裴之硯沉吟道:“不知道是前朝哪一位太醫的手札?”裴之硯自然是研究過不少太醫留下來的醫案和藥案。
任瑤期想了想。回道:“胡仲雲胡太醫。”
裴之硯不由恍然:“原來是他,難怪了。”
徐夫人倒是有些驚奇了:“你也聽說過這位胡太醫?”也不怪徐夫人驚訝,胡腫雲雖然是太醫,但是卻並不怎麼有名,生前也沒有留下讓人稱道的杏林佳話,加上他在世的年代與現在至少隔了四百多年,所以就連博覽群書的徐夫人和徐萬里也不知道這位太醫。
任瑤期在心中暗道,裴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事實上這方子就是他翻看胡仲雲和其他一些名醫留下來的醫案和醫書琢磨出來的。
“我手中有一本他傳給自己兒子的筆記,書中確有對心疾這種病獨到的見解,如果這是他想出來的方子,到也不奇。”裴之硯對徐夫人道。
裴之硯打量了任瑤期一會兒,笑言:“不過你小小年紀又不是醫家出身,卻能有這分通透到也難得,你先生收了個好學生。”
任瑤期聞言忍不住暗地裡想:當年我是你學生的時候可沒見你有過這種感嘆!果然,學生總是別人的好。
裴之硯自然是聽不到她的心聲的,兩人如今相見如同陌路,裴之硯也只是在剛看到任瑤期的時候臉上露出過驚訝的表情,問了她藥方之事便與徐山長聊起了別的,並無投注太多的視線在任瑤期身上,讓任瑤期覺得之前他在裴之硯眼中看到的那一抹驚訝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徐夫人將那方桌留給了徐萬里和裴之硯兩人,她自己則帶著任瑤期去了船艙靠窗便的案几入座,聊近期的修補殘譜之事。
這時候外頭響起了炮仗和鑼鼓聲,聲音大得連船上幾人說話的聲音都掩蓋住了,在另一邊喝茶說話的裴之硯和徐萬里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過來。
徐夫人笑道:“是賽龍舟要開始了,謹言你還沒有看過燕北的龍舟賽吧?”
裴之硯微微一笑:“是沒有看過,不過單從龍舟的外觀來看,是江南的花樣多一些。”
徐夫人聞言不由得看了一眼停在河道中央的那一艇金碧輝煌的龍舟,笑道:“這倒是真的,不過賽龍舟賽龍舟,總要賽起來才知道勝負,光憑外表又怎麼能夠定輸贏?”
裴之硯點了點頭,也以之為然的樣子。
今年的賽龍舟雖然比往年還要熱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