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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在裴夫人去世之後他也沒有再成親的打算。她想說不定裴之硯要了她回來真的是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吧。
任瑤期透過一段時日的相處發現裴之硯真的是一個很懶散隨意的人,比如說他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站著,他看書最喜歡的就是斜倚在書房的軟塌上,如果躺著可以寫字的話任瑤期相信他是不會挪步到書案上去寫的,裴之硯完全沒有讀書人“站如松,坐如鐘”的講究。
任瑤期曾經因為好奇偷偷的去坐過他的那張軟塌,結果卻發現裴之硯的軟塌比起一般的軟塌來雖然要硬一些,卻是十分的舒適。不過她也只偷偷坐過那一次,除了書房裡的書之外。她從來不碰裴之硯的任何東西,他書房裡的抽屜箱子都沒有上鎖,任瑤期也沒有趁他不在去偷偷翻看過。任瑤期在家中之時最喜歡做的就是去翻他爹爹書房裡的抽屜和箱子,結果有一回翻出了一冊畫工精美的春宮圖。
她以為有著這樣懶散的性子的人說要檢查她讀書的話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所以她雖然每日還是不管風霜雨雪的去書房看書,卻沒有將裴之硯的話當真,直到她在書房連續看了兩個月的書之後,裴之硯將她叫到了身邊。
“這兩個月看了什麼書?”裴之硯依舊是靠在軟塌上,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垂著眼簾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西行雜記》。《太平年鑑》、《經世集》。”任瑤期低著頭低聲回道。
兩個月看三本書,任瑤期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畢竟裴之硯之前只要求她兩個月看一本書,所以她回答的時候並不心虛。她自幼記性就極好,看書的速度也快,還能將內容記個八九不離十。
裴之硯連頭都沒有抬,將手中的書翻過去一頁。隨口問道:“《西行雜記》第九篇,出現了八個形貌不同的女子,當中穿紅衣裳的那個叫什麼名兒。家住何處,年歲幾何?”
任瑤期聞言愣愣地瞪著裴之硯有些傻眼。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問題?
裴之硯許久沒有聽見她回話,便抽空瞥了她一眼,悠悠然道:“怎麼?答不出來?那就……”
任瑤期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即搶話回道:“等等,那姑娘好像是叫秦九娘,家住……家住稻田村,年歲……”任瑤期糾結著眉頭想了半日,她自認記性還不錯,卻依舊想不起來書中有提那位紅衣姑娘的年歲。
那本雜記其實就是一本遊記,每一篇都不太長,裴之硯提到的第九篇只有四頁紙,出現的人物大多也就是一兩句就帶過了,任瑤期能大致的記住一個只出現了一次的小人物的名字已經算是記性奇好了。
那時任瑤期的年紀畢竟還小,因為自幼就聰慧學什麼都比別人快所以從未在讀書識字上吃過什麼虧,裴之硯這樣又很像是想要故意刁難她,於是她說話的時候便忍不住有些不服氣,儘管因為人在屋簷下語氣和姿態還是很恭謹的:“請先生恕我愚鈍,實在不記得書中有提到那位紅衣姑娘的年歲,還請先生賜教。”
這是任瑤期第一次稱呼裴之硯先生,其實是帶著些微不服氣和諷刺的意味的。那時候任瑤期還不知道她隨口這麼一叫,就跟當今皇帝成了同門師兄妹。
裴之硯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用諄諄善誘的語氣說道:“書中是不是有提到她出生那年興元府正鬧災荒?”
任瑤期皺眉想了想,好像還真有提到這麼一句,便點了點頭:“確有提到。”
裴之硯又問道:“這本書開篇就有說起,張生是在慶隆三年從京都出行的,因為途中四處遊玩加上走到金州的時候病了一場,所以從京都到慶元府利州整整花了兩年時間,那他路過位於利州的稻田村的時候應該是在哪一年?”
任瑤期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道:“是慶隆五年,可是……”
裴之硯不理她的辯駁,繼續道:“那位秦九娘既然已經到了看到成年男子臉紅的年紀又還是代嫁之身,那她的年紀應該在十歲到二十歲之間,她出生的那年便是正清十五到正清二十五年這當中的某一年,而在這期間內慶元府的利州只有正清二十年的時候發生過一次旱災,現在你再來告訴我,這位秦九娘年歲幾何。”
任瑤期頭上冒出了冷汗,聲音有些艱澀地道:“十六歲。”
裴之硯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是十六歲,現在你還堅持書中沒有提到這位姑娘的年歲嗎?”
任瑤期:“……”
裴之硯靠在軟塌上打量她,臉上帶著笑意:“還不服氣?”
任瑤期低頭:“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