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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告別家人,上了飛機,陶園發了條簡訊給簡墨:“我想我會認出你。”
空姐的聲音:“請各位旅客關閉手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大家系好安全帶……”
看見藍天白雲是在昆明的上空了,陶園的心劇烈的波動起來:昆明,我來了。
我是一粒塵埃,飄蕩在空氣中,大雨來臨時,我會被衝到很遠的溝壑,太陽暴曬我又漂浮,或者在樹葉上,或者在小草上,或者給大雁帶到南方,或者被風颳到海邊。我想以為我可以依附著樹藤,在森林長駐,但還是被帶到永遠無法停止的大氣中。給我一滴雨水,讓我躺在它透明的玻璃房裡永遠和溪水漂流吧,流向大海,在那裡,我有一座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開。
昆明,你可聽到——
相見
簡兮電話給弟弟簡墨:“ 今天下午小麟要開家長座談會,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你代我去下。”
簡墨答應。姐姐離婚後,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很是辛苦,簡墨能幫就是在有空的時候幫她接下外甥小麟,或者週末帶他去公園玩那些小麟喜歡的大型電動遊樂機。小麟喜歡玩海盜船,穿山車,還有賽車等等帶有刺激和冒險的讓他開心不已。下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簡墨請了個假就去小麟的學校。
進到教室,小麟拉著舅舅的手指著自己的位子:“坐那邊舅舅,那是我的位子。哦,舅舅,你不知道我們新來的老師是全校最漂亮的了,也是最好的了,他從來不罵我們。”呵呵,孩子評價一個人的好惡就是罵不罵他,這個標準真簡單。“在外邊玩著,等開完了家長座談會,舅舅帶你一起回家。”“好的。”小麟的聲音已在門外傳來了。好動的孩子,簡墨心裡想著。剛坐下電話響起來了:“簡墨,別忘了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啊。”“水美,不行,我現在在代替姐姐給小麟開家長會,開完會後還要送他回家,改天看吧,我剛才正想給你電話呢。”“哦,那開到幾點,我開車去接你們,一起帶小麟去吃肯德基,我也好久沒吃了,小麟肯定會樂意的。”“好吧。”“那就說好了,我六點在東華小學門口等你們。好,掛了。”
水美是個性格很溫柔的女孩子,從來不拂逆簡墨的意見,還很有技巧的讓簡墨跟著她的意思轉。她暗戀簡墨很久了,簡墨卻只是把她當朋友。水美想多接觸或許她會改變心意,於是事事主動,曲意奉承著簡墨的心思。簡墨知她的心,但感覺這玩意很說不清,自己就是沒法把她當成可以生活一輩子的女性。有時不忍,對水美說:“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在我這裡是耗時間。”水美回答:“我又不要求你什麼,等你有了女朋友我自然就不來了。哈,還真擔心我沒人要啊。”簡墨無言。
她站在講臺上,用她那雙不大的單眼皮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教室,在簡墨臉上停留了一下,臉上現出被什麼給喚醒的表情,某個記憶庫忽的開啟,哪裡面跳出的都是儲存很久很久的資訊。一種極其驚訝的眼神但很明顯的控制住了自己,然後開口:“各位家長下午好,謝謝大家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班上參加孩子的家長會,我是這個班新任班主任,我叫陶園。”說完,她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陶園,後面又寫了一堆數字:“這是我的電話,以後大家也可以透過電話和我聯絡。”
此時的簡墨已如泥塑般的呆在那裡,至於陶園說了什麼,他都沒聽見,只是很機械的把那幾個電話號碼錄到手機裡。是她,一定是她,那聲音一點沒變,多了點剛毅和決斷,這是因為面對家長的緣故。陶園呀陶園,你終於來了。
陶園把一些比較特殊的孩子的情況一一述說了一遍,然後就是想進行一些教學上的改革,提高學生的成績,在此請家長配合並給予支援。待家長會開完後,家長們一一散去,簡墨走近講臺:
“陶老師,我是翟小麟的舅舅。請問小麟這孩子最近表現怎麼樣?”
陶園抬頭看著簡墨,確認:“你?”
簡墨:“是。”
“簡墨?”
“簡墨。”
。。。。。。
教室安靜極了,就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四目相對,陶園的臉開始發脹,她低下頭避開簡墨那雙熱辣辣的支逼進她內心的那雙眼睛,心跳不止。簡墨握住陶園的手,這雙手想退回去,但簡墨的力氣似乎更大,根本不給它退縮的可能:“陶園,你還是要逃避?”
陶園低下頭。。。。。。
簡墨鬆開陶園的手,大步走到黑板前,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個開心的QQ表情。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水美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