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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還夾雜著義大利和羅馬尼亞語。我敢肯定前一半的時間裡他們都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儘管我回避了馬可的身份,蘇珊還是看出些端倪,她明確地跟我說:“這是一個有權力為所欲為的男人。要想從法律意義上得到他,或者想令他心神專一,是你這一輩子最艱難的事。”
馬可和時濤成了好搭檔,每晚準點去泡賭場。我在餐館裡跟廚師們學藝,包西葫蘆豬肉餡的餃子,做米粉蒸肉,還學會發鮑魚、發魚翅。偶爾我跟蘇珊去賭場吃免費的自助晚餐,那是專為賭客準備的,其結果往往輸得更多。不少當地人也來吃白食,最終被洞察一切的保安逐出大門。
離開布加勒斯特前晚馬可他們遭遇了一場由茨岡人和羅馬尼亞人的聯手打劫,致使我們的行程延誤。
茨岡人就是那些浪跡天涯的吉普賽人,只不過這個歌舞藝卓越的民族如今已是聲名狼藉,所到之處的國譽幾乎全被他們毀了。義大利也不乏吉普賽人,特別是羅馬,遍街都是伸著兩隻小泥手的吉卜賽孩子。一旦你善心發作,施捨點鈔票出來,保不齊就會被那些蜂擁而上的小傢伙們扒個精光,包括內褲。至於在公車或地鐵上被他們偷錢包,屬司空見慣。我在羅馬有過這方面的教訓,卻不料布加勒斯特的茨岡人更瘋狂,他們與當地人狼狽為奸,偷雞摸狗,無惡不作。貧窮讓這塊土地上的人已經不那麼能夠分辨黑白。
《風月無界》第十三章(8)
以蘇珊家為例,一年內兩次失竊,連保險櫃也被肢解。雖然經濟損失不大,但令她惱火的是小賊們不僅在梳妝檯上撒了泡尿,還拎走她臭美的兩隻假髮套。另有一對做小本生意的河南夫妻,三個月內家中三次被撬,最後連衣物、皮鞋也被洗劫一空。如此猖獗的犯罪行為不僅沒受到警方的全力打擊,那些賺辛苦錢的中國人還常被各路“執法人員”敲詐勒索。說起來,不健全的司法體制是導致黑暗的禍首,再就只能怪你的後盾不硬,天大的事都不聞不問。捲了國有資產的貪官汙吏都去了歐美,窮老百姓出國不來東歐,又能去哪兒?
其實,遭遇打劫的時候只要被害人交出錢包和身上攜帶的值錢物品,運氣不是倒黴至極點的話,強盜拿了這些東西后就會跑開。這是對一般人而言。不過,即使亞平寧半島上的賊寇行竊時也會分人,老弱婦孺是他們的首選,而對有些人,明知荷包鼓鼓也會垂涎著退避三舍。
當晚馬可和時濤下車步行至賭場前的斑馬線時,突然圍上來五六個年輕人,一下子將二人分隔開。馬可覺得一隻手伸向懷裡,屁兜處也被扯動,然後有個強壯如牛的傢伙一把抓住他,利用他的身體做槓桿,大力將他的胳膊往後扭,令他的肩膀險些脫臼。他疼痛難忍,條件反射地掄出去一拳。身高體壯的馬可略諳空手道,那一拳的分量可想而知,與他正面相遇的傢伙未及發聲便向後滾去。
同一時刻,時濤被伸過來的一隻腳絆倒在地。意識到危機只是瞬間的事,一個傢伙已經揮著拳頭衝他腦袋砸下來。別看時濤身形瘦小,卻曾經是越戰前線的特種兵,接受過嚴格的徒手格鬥訓練,反應和戰鬥力都絕非一般。他一手撐地,抬起一隻大皮靴,哐一下踹在那傢伙胸口。好像表演空中飛人,一個影子飛出去。他一躍而起,嘴裡大吼,“馬可,殺!”
司機瓦里走出停車場時雙方早扭打成一團,他衝上來解圍,反被對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幸好賭場的門衛發現外面情況異常,眼尖的還認出來時濤,於是幾個保鏢招呼一下上前增援,才改變了被動局面,直至姍姍來遲的警車趕到,才結束戰鬥。
為表彰瓦里,馬可帶他去布加勒斯特最好的男裝店置辦了一身行頭。瓦里簡直笑歪了嘴,他說就是再打上一架也值得。蘇珊請那幾位大塊頭保鏢來餐館裡大吃一頓,末了每人獲贈一張優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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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前馬可曾強調這次旅遊純粹是一次私人活動,他希望低調一些,有時可能會去住比較普通的賓館。我反問他:“不然的話,難道你要帶著保姆、大廚組成支援團隨行嗎?那是國王和王后的生活呀!”當時他目光沉靜地看了我片刻,很寬容地點點頭,“對極了,我們又不是國王和王后。”
我當時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然而一路上馬可總不間斷地讓我領略他的威風:我一次次地跟他住進高階賓館;來來去去被豪華的汽車接送;參加沒完沒了的招待;甚至在我們逗留的很多城市裡,總有人前來拜訪他……我這才理解了他的那些話和他眼神裡的寬容。最初我都規規矩矩地隨在一側,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不自覺地去挽他的胳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