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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瞧見一幅弱巴巴的謝喬,他才會從心裡頭不屑,如今才恍然大悟,她本來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啊,當然不比他們南豐國的女子了,即使南豐國過的女子,也不是每個都能過的如意。
邁進了表姐住的藏雪居,便有僕婦迎出來行禮,剛走至廊下就聽見裡面傳來表姐有些尖利的聲音:
“這會兒你忙著上來做什麼,還指望著王爺能過來,你好來勾搭他是不是,說是不是。。。。。。哎呦。。。。。。”
藉著一聲慘叫,伴著嘩啦一聲大響動,接著便是低低委屈的哭聲和告饒聲,還有表姐持續的怒聲:
“你在我面前做這個可憐的樣子作甚,告訴你,你就是再扮可憐如今也無大用,王爺哪裡還想得起這院子來,說不得門朝那邊開都不記得了。。。。。。”
廊下的婆子有些尷尬的望了穆通一眼,忙提高聲音道:
“穆少爺到了”
屋裡沉默半響,才道:
“讓他進來吧”
穆通剛走到隔扇門外,正和從裡面踉蹌出來的一個小丫頭打了個碰頭,小丫頭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中還盈滿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到了穆通跟前,身子一晃險些栽倒,穆通下意識伸手扶了她一把,卻被她表姐看到,衝過來抬手重重扇了小丫頭一巴掌: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做這個可憐的浪樣兒,打量王爺沒勾搭上,又來勾搭我弟弟嗎”
說著抬腳就要揣,穆通一個頭兩個大,伸手製住她,小丫頭忙連滾帶爬的跑了。
穆通扶著杜若雪坐在裡間的榻上嘆道:
“一個小丫頭罷了,也值得你這樣生氣上火的,看不順眼打發了出去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卻失了當主子的體面”
杜若雪道:
“你哪裡知道,上月裡就是這丫頭趁我不在,勾搭了王爺一場,虧得我回來正好瞧見,才算沒讓這等賤人得了逞去”
穆通不禁深深皺眉,自己這位表姐,以前是個何等爽利灑脫的女子,自從嫁給了鎮南王,這些年,竟是漸漸變了個人,每每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偏又嫁的是鎮南王這樣的男子。當初明知道鎮南王早有妻妾,也非要上吊抹脖子的嫁過來,當時姑母姑父拗不過她,只得依了,如今落到這樣的境地,也是她自作自受。
再說一味爭風吃醋能有什麼用處,即阻不住鎮南王娶妻,也擋不住他納妾,穆通知道表姐的性子剛強,自打那位新王妃進府,就三天兩頭的鬧一場,要不是這樣,王爺也不會特意讓自己走這一趟。
明擺著的事情,她就是想不明白,若不是王爺還念著她生的長子,姑姑又是南豐國的公主,說不得一紙休書早休了她,任她自生自滅去了,穆通如今也不知道該勸她什麼。
過了半響,杜若雪才道:
“你是從芷蘭汀過來的,王爺去了”
穆通望著她嘆口氣:
“這裡不是咱們南豐,即便你如何不願意,新王妃已經進府,還是皇上賜婚,她是名正言順的主母,你該給她幾分面子的,我聽說若按照大秦的禮法,側室早晚還須到正室跟前請安立規矩的,你這樣卻是失禮在前,若是那新王妃拿了你的錯,用家法處置你,你能如何”
杜若雪冷哼一聲:
“就她,不是我瞧不起她,如今都進府一個多月了,內府裡的事如今還掌在周蕙蘭手裡呢,她空有個王妃的名頭罷了,若是她敢尋我的麻煩,便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穆通知道這位表姐歷來執拗,勸了也是白勸,只說了幾句,略坐了一會兒,便告辭出來,想著就回保和堂去,路過園子,遠遠的聽見一陣絲竹聲,大約是從芷蘭汀那邊傳過來的,樂聲隔著水有些飄飄渺渺的,卻甚為清越,想來是宴席收了,喚了府裡的樂師助興。
心裡頭想著出府,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向芷蘭汀走去,知道自己如今不合適再進去,便挑了一個近處湖石下的石凳坐了,遠遠的瞧著那邊的燈火絢爛。自己也弄不清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是心裡不想就這樣離開了。
過了半響,忽見從芷蘭汀那邊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漸次向自己這邊走來,穆通忙向後一縮,躲在湖石中間的空洞裡,那邊由遠及近傳來巧蘭的聲音:
“姑娘,倒是沒想到木頭他表姐就是那位杜側妃啊,這可真是巧”
接著是謝橋的聲音:
“我聽父親說,這位杜側妃是南豐國的人,很有些來歷,現在想來我竟忽略了,穆豈不就是南豐國的國姓嗎”
巧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