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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處理事務,也省的什麼人都進她的屋子去。
謝橋自來有些潔癖,雖說這些管事的婆子,都是體面乾淨的,有些個,甚至如今都在外頭自立門戶,兒孫也都當了小官的也有,只她不喜歡這些紛雜的人,胡亂進出她的屋子。
西廂房裡,堂屋通了地龍,炕下頭放了腳爐,手上銅刻花的璃紋手爐,邊上角落裡燃了一隻,松石綠地粉彩寶相花鼎式燻爐,燻爐上蘭綺朱火,嫋嫋青煙。
楊嬤嬤不禁暗道,人都說二奶奶屋裡好東西多,這一見可不是,這臨時收拾出來的屋子,就處處透著精緻,打眼再瞧上首。
謝橋斜斜歪在炕一頭,穿著件銀紅裹金絲的夾襖,腰身處特特放出來,做的肥肥大大,使得本來就不大的肚子,倒也不怎麼顯懷。
脖頸上掛著一個累絲嵌羊脂白玉的金項圈,下面綴著一個如意金鎖,明晃晃金燦燦,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玉瑩瑩一般清透,眉目入畫,嘴角含笑,令人一見,不得不喜歡。
頭上烏絲綰起,梳了一隻靈蛇髻,簪上一隻寬大剔透的牛角梳,鳳釵別住,鳳口垂下珠滴,角梳兩邊,各插一雲朵形狀的花鈿,透著那麼雍容華。握著手爐的芊芊玉指,似剛剝開的蔥白一般,長長修的極好看的指甲上,染著鳳仙花的色澤。
略略抬手,露出皓腕上一隻玉髓鐲子,雞血色,一看即知是稀罕物件。
這可真是,也怪不得老王妃就是偏著心,這打哪兒說,比世子妃都高出幾個頭來不知了。楊嬤嬤幾人忙上前行禮。
謝橋並不託大,擺擺手客氣的道:
“這大冷個天,還要嬤嬤和兩位姐姐跑這一趟,來來快請坐,巧月,快去衝我平日裡吃的茶來”
巧月那裡應了一聲,小丫頭利落的搬了三隻黃花梨的交杌過來,放在下首,請三人坐下,三人忙客氣了一番,才落座。
巧月親自端著托盤上來奉茶,楊嬤嬤忙站起來:
“可是,那裡敢勞動姑娘”
巧月笑了:
“嬤嬤可不要於我們見外,您和兩位姐姐慣常也不來我們這裡坐的,是稀客。”
謝橋笑了:
“可不是,我才多大年紀,吃的飯,還不如嬤嬤吃的鹽多,原說上頭還有嫂子,怎麼也沒我什麼事,誰知道,就偏偏落在我身上,待要辭了,老王妃那裡又一疊聲的說不準,說如今我不管,就沒人了,可真是讓我上不來下不去,只得強撐著接了,怎麼也要過去這個年才好,你們三個是府裡的老人,又是王妃跟前得用的,事情上比我清楚明白,我若那裡差了,你們在邊上,也好及時的指出來,省的出了大紕漏,我倒是沒什麼,只恐要耽誤府裡的大事,這如今正是年節,禮尚往來的時候,不說事事周到,可也不能輕忽了去的”
楊嬤嬤三人忙連連稱是,謝橋掃了眼當屋站的十幾個大管事婆子,含著笑意道:
“今兒咱們就先照個面吧,你們也都回去,和院子裡的人說,今兒我剛接手,也不知道誰對誰,都是管什麼事的,明兒一早,辰時在這裡,我一一點卯,咱們醜話可先說在前頭,俗話說的好,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第一個就是不要憊懶遲到,若是我點到誰,誰沒來,那我也沒什麼別的話,也不打不罰,別管誰,有什麼臉面,都一總的格了差事,回家去歇著,散了吧”
幾個管事婆子掃了楊嬤嬤一眼,下去了,讓院子裡的人都散了,幾個平日裡刁鑽管事的,出了如意館,就湊在一起咂舌:
“你瞧見沒,別瞧著這位二奶奶平日裡是個菩薩,這幾句話說的極有條理,有份量,看著倒是個十分清楚明白這裡頭事的,說起來,不過十五歲的丫頭,又是個嬌寵的小姐,那裡學來的這番本事”
另一個婆子哧一聲道: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咱這位二奶奶是個神道,識文斷字,一肚子文章,那做的詩,畫的畫,那些讀書人都說好呢,自是聰明的,聽說在雲州呆過近兩年,那位何氏夫人早逝,府裡的事都歸這位姑奶奶管的,就說那府裡,比不上咱們府,可這也差不離,即是管的了那邊,咱這邊算個啥”
幾人雖說嘴上這樣說,心裡也著實沒把謝橋真當回事,不至於輕慢,但也不見得多懼怕,貓在那邊,等著楊嬤嬤出來,一擁上前。
楊嬤嬤前面走著,掃了他們幾個一眼道:
“你們幾個老貨,儘早給我老實點,別打量她一個年輕的媳婦,就好欺負,使出你們那些壞心眼子的損人手段,難為她,好就好,若是真把她惹急了,發落了你們幾個,到時候,王妃那裡可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