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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聯軍之中並沒有他的身影。想來該是寒天穹的插手與安排。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耳畔傳來唸闊的怒吼。“北曦炤!你敢!”
“我有何不敢?倒是你,龍藍新君,若你再敢靠近一步,那麼我便不留他性命。”
脖子邊抵著冰涼的犀利的刀鋒,可澗月卻毫無所覺,他不掙扎,不抗拒。並非他逆來順受,而是他明知沒有意義,明知這些必然將加諸在自己身上,更因為他不想死,他僅剩的力氣是在找準那萬分之一的時機,是為在那渺小的時機下有逃離的可能。
然而,他錯了。他忘記了“世事無常”這四個字。當身後的鈍痛排山倒海的侵襲而來,澗月的面容卻因為突然入目的身影而扭曲了。
不!不要!不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他不是被帶回燕林了嗎?不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嗎?
相隔數十米,卻依然清晰可見的身影,迎風而立,一步步的策馬踱步靠近這裡。
非,祁非……“非……”
乾澀的唇瓣滑出破碎嘶啞的音色,喉嚨突然劇痛起來,那身後的痛苦在此之前根本不被忍受,在此之後卻猶如每秒加劇著深入骨髓!
不要看!不要……
然而,開合的口流露不出隻字片語,在可怕的折磨下混雜著類似呻吟般的點滴起伏,流露出口。
多希望他停止靠近的腳步,多希望他不要出現在這樣的自己眼前。然而為何?為何他身邊的人不阻止,為何讓滿臉蒼白的他繼續靠近。
“哦?看見讓你在意的人了?呵呵,祁非麼……”低頭湊過唇,在澗月耳側輕問,那曖昧的角度在眾人開來絲毫不見常理中的溫柔,徒留澗月滿臉扭曲,揪心的沉痛。
一個挺身,將自己的碩…大頂入更深。得意的揚起臉,不減囂張的將對過幾人的表情一一收緊眼底。
這場沒有快感,只有折辱的性…愛草草結束,結束於祁非驅馬而停,揚手而舉的弓中。
那手中握有的弓箭沒有任何的顫抖,穩穩的瞄準的一人,那趴伏在地上的人。
澗月,這是你希望的嗎?
那一瞬間,澗月對上了祁非幽暗深沉的眸。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如果是你,那會是最好的結局。
祁非抽箭上玄,無視北楚軍中的騷擾與北曦炤冷梭的面容。
是啊,該結束了,這一切的鬧劇與紛爭。
澗月輕輕合上眼,等待著那凌風而過的破空之聲,等待著心甘情願的來自愛人親手贈予的解脫。
殤(下)
如果這是你給予的死亡,那我不會拒絕。即便我想陪你度過往後每一個日夜,卻無法在你見到此般的我後,出口成言去挽回。
那些汙穢、不堪、折磨、屈辱,我能忍受是因為你,我不需忍受還是因為你,而今舉弓相向的你。
我是否可以以為,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你已經可以把我忘卻。才明白,我依然是如此自大,自以為你需要我,自以為你我間還能去挽回。可笑在此刻,才明白一切皆枉然。
若這是你希望的,我不會阻止;若這是你決定的,我不會逃避。只是,非,有一句話,若我不說,便是永遠的後悔,永世的後悔……
那破空之聲並未立刻傳來,卻在此猶如經年的間歇,讓澗月想了很多、很多。撐起自己的身體,剛才的桎梏在祁非的舉弓之姿中已然鬆開。
搖晃的身體,堪堪的立穩之勢。抬眼遙視,四目再次相望。澗月試著踏出一步,劇痛便似從四面八方傳來,源源不斷的來勢幾乎壓垮他。已經分辨不清哪裡的傷口在作痛,也看不明四周是怎樣的境況。澗月只知道,即便今天命喪於此,也定要不留遺憾。
“我……”沙啞的聲音,陌生的連自己也不認識。沒有內力的關注,那聲音細小如芒。
不放棄的再次嘗試,即便胸口翻攪如駭浪,仍不夠性命的強行運上僅剩的功力。他已經放棄了保命而退的念頭,所以這些功力已經不需要再掩藏。
而此刻沒有回頭的澗月,無法看見北曦炤陰晴不定的面容,也沒有看見他默默抬手,阻止手下射殺的手勢。
北曦炤告訴自己,他只是想明白,眼前的此人到底想說什麼,做什麼。在經歷過這些不堪後,高傲倔強如他,為何還能強忍?而對方,那個祁非,面對現在的風澗月,又會怎麼做。
他勾起冷笑,這個世間,怎麼會有叫人折服的愛情?為利益、為目的、為了自身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