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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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童無逸如釋重負,心胸坦然,不再傷心。讓他頗感意外的是,劉志英居然是他無意中錯失的又一個好姑娘。
童無逸把這次失敗的提親拋在腦後,埋進心底,用理智的硬殼,包藏起心中難言的傷痛,若無其事地照常出工。儘管暗夜夢醒時隱痛難免變成劇痛。但他早已習慣於躲在角落裡舔舐自己身心的創傷了。
不料,一天中午,王友蓮又梢來個芬姑兒的口信,說:“她叫你不要把帶來的東西跟人家看了!”
“真是豈有此理!你看你的人戶,你嫁你的稱砣嶺。我帶的東西給不給人看關你屁事!反正這些東西不屬於你了。你管得著嗎?”童無逸憤憤不平地想:“不對!這些東西只給英姑兒看過,她咋會曉得?一定是英姑兒告訴她的。她找王友蓮來打招呼,說明她還關心這事。是不是意味著她並沒有看中稱砣嶺那人戶,還一心想嫁我呢?”
想到她被李友江兩口子關在吊腳樓上不準出門,哥嫂弟妹七、八個看守,像囚犯一樣不得自由,日夜思念著自己,終日以淚洗面。他心上的硬殼綻裂了。柔情傷感迸湧而出,浸淫身心,令他坐立不安,不能自已,迷迷痴痴,捱到收工,煎了碗冷飯吃了,天黑風冷,披上大衣就往劉志英家跑。
劉、李兩家是姻親,互為後家;家境也差不多,土改時劃為中農。自己的房子。“L”形板樓大瓦房。當地人形象地稱為“磨擔勾”。拐角西廂房是吊腳樓。樓上是劉志英的閨房。
聽到狗咬,劉志富出來,看見是童無逸,忙喝住狗,請他進屋,斟上老林茶,問:“有啥些事啊?”
劉家么叔在堂屋燈下編篾貨。么嬸從廚房出來,都有些詫異。童無逸才發覺自己太唐突了。但既然來了,就只有直說:“想找劉志英問個事情。”
劉家么叔和么嬸都放鬆了臉上的肌肉,心知是啥些事,一連聲:“英姑兒,童無逸找你。”
劉志英從閨房出來,見滿屋的人,說:“走,我房間頭去說。”引著童無逸進了她的閨房。
和侯家差不多。這閨房簡陋得近乎貧寒。除了窗下紅油漆杉木箱上擺著鏡子、梳子,你根本看不出這是個天真活潑、愛唱愛笑、苗條可愛、甜美乖巧的妙齡少女的閨房。
拉過板凳讓童無逸坐下,她自己坐在床邊,說:“芬姑兒喊你來找我哇?我打算明天才跟你講哩!”又嘲笑說:“硬是心慌,一晚上都等不得了!”
童無逸一聽,才曉得自己歪打正著,來對了。不問什麼,聽她說。
原來,芬姑兒去看稱砣嶺下那家。小夥子人才將就;家務也好。想,認命吧!就在這人戶多住兩天,要看過真刻!二媽看出芬姑兒心思:歡喜了。就向男方露了口風。男方當然高興,請來一幫親友,燉了個大叫雞,整了一桌臘肉、豆花、花生米,抱出幾罐包穀酒,正式談定。
小夥子見好事兒成了,放鬆心情,禁不住哥們兒一陣猛灌,喝得大醉,昏頭昏腦被扶進房裡睡了。李聯芬自幼滴酒不沾,早早地下了桌子,回客房休息。
二媽是海量、巾幗英雄,和親家邊喝邊說事,商量三回九轉一應禮性:叫雞幾隻?保肋幾塊?一塊多重?薑片子除了二刀、三刀,槽頭肉是不行的;禮金多少?衣服幾身?鞋子幾雙?幾鋪幾蓋?幾箱幾櫃?腳盆馬桶、桌凳床鋪。。。。。。各逞口舌,詞辯機鋒。
準新郎醉臥不久,口乾尿脹,起床撒尿,路過客房,見房門虛掩,燈光下李聯芬貌似天仙,慾火焚身,酒壯色膽,推門而入,抱著李聯芬就亂啃亂親,說:“你反正是我的人了!”
李聯芬嚇了一跳,死命推拒。幾推幾搡,準新郎腹中酒菜翻滾上湧,按奈不住,噴了李聯芬一個滿頭滿臉。準新郎噴吐之後,癱軟在地。房中臭氣沖天,一塌糊塗。結果可想而知。
男方誠心誠意,賠禮道歉,責罵小子爛酒闖禍,請求重歸於好。
伯伯伯孃一邊應付男方,一面勸說芬姑兒:人家醉酒亂性,改了就好。又不是壞人。
芬姑兒儘管沖洗換衣,好多天,無論走到哪裡,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酒臭。傷透了心,堅決不答應。她還是想著童無逸的好。想著童無逸知書識禮、規矩大方,是她見過的人戶中沒有人比得上的。正好劉志英來看她,說童無逸帶了好些東西來:“你是沒見過那麼丫逸的燈芯絨嘛,藍茵茵的,發亮。哪裡像街上賣的黑沌沌的,死難看,還要二尺布票扯一尺!那雙皮鞋才丫逸喲!36碼,你穿剛合適。好多花布料子,好看得很!還有床單、大毛巾,好多香皂、肥皂,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俏貨!人家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