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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不解。只知道心仍是為他的哀哭而撕裂扯疼。風裡落花誰是主?思悠悠!幾回相見,見了還休,爭如不見,無語把淚收。
忍著淚,她飄然而去,卻霎時發現自己突地變成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滿手滿臉都是淋漓不盡的鮮血。她驚叫連連,轉身奔逃,突然腳下一滑,眼前一黑,一隻看不見的手拉扯著她的身子,她不斷地往下墜落,一直不停,最終落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湖泊中,湖泊中的水是紅色的,血紅色,這竟是一個 “血湖”!湖泊中盡是鮮血。那閃耀著妖異紅光的湖面詭異至極,似在勾動著人心,引誘著人奮不顧身的往下跳。
她想尖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在血湖中不斷沉陷,讓徹骨的鮮血將她淹沒,無邊無際的鮮血滲透她的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感覺自己的骨骸,血肉也在這血湖中漸漸消散,一點一滴地被解離成這血湖的一部分,她的肉身與靈魂都一寸寸地消失在這一片鮮豔的血紅中……
她已經無奈地放棄了,血湖中卻出現了一束微弱的光線,由弱變強,由遠而近。她努力集中飄散的視線,模糊的光線漸漸清晰了,是“他”!那微弱的光線竟是他的灼灼眼光。
“素素,素素……”
他呼喚著她,就在不遠處,她奮力呼喊,大聲叫出他的名字:“起言!”
啊!
驚坐起身,耳中迴響著自己急促,窒礙缺乏規律的喘息聲,秦素才恍然驚覺一切不過是場夢境,渾身的冷汗早已溼透背脊,涼涼地熨貼在背上。
窗外霧濛濛的,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刻。
夢中的無助感覺仍如影隨形地黏附著她。
撫著額際,渾身是驚嚇後的虛軟疲乏。恍惚地沉浸在方才的夢境中,驀地,驚心動魄的疼痛鑽心蝕骨的再次來襲,五臟六腑一陣絞痛,像是瞬間移了位置,耳中是連綿不絕的轟鳴聲,就像腦中不停的雷鳴閃電,豪雨傾盆。
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下唇被牙齒狠狠嵌入,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不停在床上展轉翻側。
顫抖發白的手指舉起亮閃閃的金釵,掀起的衣袖下血痕斑斑,舊傷新痕滿布,細瘦蒼白的手臂就算劃下去也擠不出多少血跡。
怎麼辦?怎麼辦?
這兩日來,那磨人的疼痛頻繁發作,折騰得她簡直生不如死。痛至極時,那趁勢而起的慾望更是越來越難以抵禦。
難道真的只有去後院……?
她大腦混沌地思索著,趁現在天色還早,府裡的夥計,傭僕還未起身工作,快去快回,大概不會被人發現吧。
她猶豫著,突來的又一陣巨痛卻徹底擊倒了她,跌跌撞撞地下床往外而去。
上兩次的差點脫不了身,都幸運地被她躲過了。這一次,幸運之神還會再次眷顧她麼?
第7章(2)
寅時三刻,天色仍是一片暗黑,黑壓壓得像是隨時準備壓到人頭頂上一樣。
這個時候的羅府仍處於夜鄉之中,除了廚房已稍有人響之外,仍是靜寂無聲。因為是冬天,年關將屆,天寒地凍,羅起言體恤下人,稍微放寬了早上起身的時限,大部分的夥計,傭僕都可以睡至卯時方才起身。因此,此刻的羅府除了廚房與巡查的護院之外,在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人走動的,而專門飼養牲畜,家禽的後院就更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造訪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前些時候院子裡飼養的家禽無緣無故的失血致死,引起蘇總管的注意,吩咐了院子裡的護院多加留心。就在蘇總管臨去蘇州時,還特別囑咐了府裡的護院教頭一番。
此刻,萬籟俱寂,悄無人聲,唯聞遠遠巷子裡傳來的數聲犬吠,引得府裡的看院狗兒也狂吠一陣遙遙相應。
一條纖細的水藍身影悄悄滑進後院之中,細瘦的身子似是走得萬分辛苦,每一步都邁得艱難。細看,甚至能發現水藍披風下窈窕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著,似忍耐著極大的痛苦。
她跌跌撞撞邁向關有一籠母雞的雞籠,沒發現就在稍遠處隱在夜色中的門廊兩邊各斜靠了一名正在偷懶打盹的護院家丁。
兩名護院家丁兀自沉醉在夢鄉中,絲毫沒有被“不速之客”的闖入驚擾到,夢中好酒正香,美人高臥,他們又怎捨得醒過來呢?天寒地凍,還是夢中快活,且再睡片刻吧!甜笑伴著淺淺的夢囈逸出唇邊,兩人瑟縮著躲到門柱後,睡得更沉。
夢中千年一瞬,兩人在夢境裡都已嬌妻美妾,公侯加身。黃粱一夢間,不知不覺天色已亮了些,濃濃的霧氣也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