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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娘嘴角微翕,正欲說什麼,四娘已在她前頭道:“誰像你?買個宅子,吵得三家不寧四家不安的。”
七娘嘟了嘴,不再說話。
她買宅子的時候,徐家和餘家的管事可都沒少幫她看地方。
“準備什麼時候辦喬遷之喜?”四娘喝了七娘,又笑盈盈地問五娘,“家裡還缺不缺什麼?大件的可不敢開口,小件的東西你四姐我還是拿得出手的!”她把“四姐”兩個字咬了咬。
七娘原想問五娘缺些什麼,到時候自己幫她補上。現聽四娘這麼一說,反而不好開口了一一她送禮總不能越過自己的姐姐去吧?那讓做姐姐的顏面往哪裡放!
五娘原想向七娘要個七扇的屏風或是一套黑漆傢俱的,被四娘這麼一說,到嘴邊的話只有嚥下。
只見她眉宇間閃過一絲惱意,笑道:“也不缺什麼。我知道四姐夫是當今有名的才子。到時候讓四姐夫幫我寫幾幅楹聯吧?這可比什麼東西都好。
十一娘在一旁看得明白,立刻笑道:“只有我們家侯爺是個粗人。我就送套多寶閣的文房四寶吧!”
七娘見兩人的東西都風雅卻不貴重,笑道:“那我就送張李記的醉翁椅吧!”
十一娘就看見四娘鬆了口氣。
她微微笑起來,聽見五娘笑道:“四姐和兩位妹妹太客氣了,我這喬遷之喜不辦恐怕都不成了!”
大家說著進了十孃的屋子。
十娘已經穿了孝衣,臉瘦得只剩下一雙大眼睛了,腫得像桃子,顯然是哭過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
她朝眾人點了點頭,讓銀瓶幫著上了茶。
四娘就代表家裡的姊妹們問候她,她一一應答,雖然語詞簡短,卻也思路清晰明瞭。只是不看十一娘一眼,不答十一孃的話,讓十一娘有些尷尬,索性不再開口說話,由四娘和她答應。
不一會,羅大奶奶來了。
“姑奶奶們還請見諒。”她進門就團團福身,“這幾日正幫著爹和娘收拾東西。定了下個月十二起程回餘杭。”
十娘聽著一愣:“什麼時候決定的?我怎麼不知道?”她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尖銳起來。
四娘、五娘、七娘都不做聲。四娘和七娘是二房的,這件事並不知道,五娘卻是不想惹事。
羅大奶奶見十娘當著二房的姊妹質問自己,有些不自在,想著羅七爺的洗三禮十娘沒去,淡淡地道:“就是七弟洗三禮那天決定的。”
十娘沒有做聲,發起呆來。
她一向有些古怪,大家見怪不怪,也沒有人去安慰她。四娘幾個上前和羅大奶奶行禮,問起羅四奶奶的來。
到了第三天,幾家送上三牲祭禮,王家的姑爺和姑奶奶都趕了過來。王琳自接到信就一直哭到現在,進門的時候都是由人扶著進去的,薑桂卻先和徐令宜打了招呼,這才到岳父的靈前上了香。因看著王琅嗣子的親生父親一直在旁邊轉來轉去,王家又沒個理事的人,依舊把喪事託付給羅振興和朱安平,他又和徐令宜、餘怡清住禮部跑,錢明前前後後幫著跑跑腿,十一娘幾人則每天早早去,天黑才回,好不容易過了頭七,做了道場,大家消停下來,圍著算帳。
把禮部一千兩的喪禮、來賓的隨禮加起來,才剛夠開銷,更別說是還徐家和朱家的銀子了。好在朱安平是個大方的,這個結果原在徐令宜意料之中,根本就沒指望這銀子能還回來,也就沒有誰去計較。薑桂很是過意不去,承諾這銀子由他來還。徐令宜和朱安平都推了。後來薑桂還是拿了兩千兩銀子過來,這是後話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都在家裡好好歇了一日,等著禮部那邊的訊息,羅大奶奶過來:“……十娘想請你們回弓弦衚衕聚一聚。”
“這個時候?”十一娘詫異,“國公爺的頭七才剛過!”
羅大奶奶點頭:“所以才約在弓弦衚衕——她說大家都幫了忙,想帶著孩子一起過來,給幾位舅舅、姨父磕個頭。再者爹和娘都要回餘杭了,也讓孩子來認認外祖父、外祖母。”
自王承租過繼到王琅名下,那孩子還沒去過弓弦衚衕,也沒來過徐家。
十一娘只覺得十孃的舉動很怪異。
“也請了我嗎?”
“請了!”羅大奶奶也知道十娘對十一娘有心結,“我還特意問了,她說也請你們倆口子一起過去。還說,最感激的就是侯爺了。沒有侯爺,別說是承爵了,只怕她早就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別人都可以不去,你們卻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