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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濱菊聽了不由蹙眉。
大家不都說琥珀性情溫和敦厚的嗎?怎麼到了綠筠樓,卻說出這樣輕狂的話來!
“就是想來問問五小姐都做了些什麼顏色。”濱菊笑著接了話茬,不想讓琥珀再說出什麼得罪人的話,“免得大家重複了,總是不美。”
也是。
紫薇念頭一閃,笑道:“我們家小姐的意思,綾衣就月白、茜紅、松綠、薑黃各做一件,半臂和褙子就得配著這顏色,一件玫瑰紅,一件石榴紅,一件大紅,一件葡萄紫,一件草綠,一件藕荷色。至於裙子,挑線裙子就做白色。兩件做遙П擼�郊�蛔鮃'邊。綜裙做豆綠色,月華裙做真紫。至於褻衣、褻褲,鞋襪,自然與平常一樣。”
她一邊說,濱菊一邊暗暗的記在心裡。
“我們小姐還想做兩件主腰,兩條月華裙。”紫薇目光閃爍,“大太太特意吩咐了劉家嫂子幫著做。”
劉家嫂子,是羅府針線上手藝最好的。
“說起來,也是因為我們家小姐沒有十一小姐那手在杭州府都屈指可數的好繡工,”紫薇掩袖而笑,“要不然,何至於驚動劉家嫂嫂——她可是我們大少奶奶的陪房。”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她們,十一小姐有的,她們五小姐有;她們五小姐有的,十一小姐未必就有。
濱菊的臉色發青。卻並不怪紫薇說話尖銳,只怪琥珀做人張揚。
“五小姐和我們家小姐一個師傅學藝,只是我們家小姐愛女紅多一些,你們家小姐愛書法多一些罷了。”她笑著說了幾句奉承五孃的話,就起身告辭,“你這邊也忙,我們還要幫十一小姐挑料子,選顏色!”
紫薇也不留她們,不冷不熱地送出了門。
路上,濱菊想到琥珀的來處,只得強忍著怒氣委婉地和琥珀說起剛才的事來:“……我們家小姐一向是個柔和的性子,有什麼好東西,自然先讓了姊妹,特別是這些吃吃穿穿的,一向不講究也不看重。”
琥珀聽了笑道:“都是我不好。沒想到一句無心之話,竟然把紫薇姐姐給得罪了。她不會怪我們吧?”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點擔憂。
濱菊知道她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在心裡暗暗嘆一口氣。
自己沒有這資格說她,小姐總有資格說她吧!可小姐當務之急是繡屏風,怎麼好在這個時候讓她分心。還是等這屏風繡好了再說吧!實在不行,以後自己多看著她一點就是。
轉念間,兩人已下了迴廊。
琥珀笑著對濱菊道:“姐姐要是有事就先回吧!我去劉家嫂子那裡一趟。”
濱菊愕然:“你幹什麼?”
琥珀笑道:“你不是說要幫小姐挑料子、選顏色嗎?不去劉家嫂子那裡看看都有些什麼料子、顏色,又怎麼幫小姐挑選呢?”
濱菊急起來:“你明知道我說的是應酬話,怎可當真?我們屋裡的人一向不在外走動,你要有什麼事,待回去稟了小姐再說。”
琥珀笑道:“小姐一心一意做屏風,我們怎可為這樣的小事打憂小姐。”說著,也不待濱菊發話,轉身匆匆往西邊去,“姐姐放心,我去去就來!”
濱菊跺了跺腳,趕上前去硬把她拽回了綠筠樓:“我也不是攔著你,只是要稟了小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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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正在那裡繡荷包。
冬青和十一娘一樣,也在繡荷包。
她一邊繡,一邊抱怨:“今年大家都知道你在趕繡屏風,不送也不會怪您失禮。”
自從十一孃的女紅略有小成,每年春節前期她都會繡上一大堆荷包,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送給來祭祀的羅家親眷。
十一娘笑道:“我就是繡壽屏繡累了,換個手罷了。”
冬青忙放下手中的活要扶她去床上躺著:“要是累了,就歇歇。”
十一娘正要笑著推辭,小丫鬟稟說琥珀和濱菊來了。
兩人微怔,立刻收斂了笑容,十一娘坐到了繡架前,冬青去撩了簾子:“什麼事?”
濱菊和琥珀走了進來,把琥珀要去劉家嫂子那裡把早上十一娘決定的衣裳顏色、料子改一改的事說了。
十一娘望著滿臉坦蕩的琥珀,沉思了片刻,問她:“為什麼要改?”
琥珀笑道:“小姐的身量還小,面板又細如凝脂、吹彈欲破,我就想給小姐選幾件質地柔和、顏色素雅的絹綢做春裳……”
沒等她說話,十一娘已點頭:“你原是母親屋裡管衣裳首飾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