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日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那個有一次放假帶我們去兒童樂園玩,且送我們每人一盆花的那個阿姨嗎?”那人的模樣她已經不記得了,印象中是個漂亮的阿姨。
“是啊……”他低垂下眼簾,密長的睫毛掩去他眼中的痛。“以前不知道她送我那盆紫色的花叫什麼,後來才知道它叫星辰。一般俗稱勿忘我。”那是在他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不久後,有一次經過花店,看到同樣的紫藍色星辰時問店員的。
帶他和向琥去遊樂園的那一次,是呂家敏被迫到美國去的前幾天。在離開這裡之前,她獲得允許帶他們出去玩,她送向琥蝴蝶蘭時,告訴她說:“這花叫蝴蝶蘭,願你長大後能像蝴蝶一樣優雅美麗、自由自在。”
“那我呢?”當時年紀還小的方昊旖看著紫藍色的花好奇的問:“我的這種花叫什麼?”
呂家敏沒有回答他,只是深深、深深的凝視著他,那一眼有著好深、好重的依戀,然後她用力抱緊他。
藉由擁抱,也許她在心中對他說了——
傻孩子!那花叫勿忘我呀!
勿忘我?一個女人對至親最無言、最無奈的期望。她無法說出口,只能用花傳情。
她送向琥的蘭花,在她那擁有“綠手指”之稱的老媽悉心照顧下,不但花開得美,還繁殖了不少的“子子孫孫”。而他的勿忘我只剩下原文書中壓著的幾片乾燥花。
那紫藍的小花依舊美麗,枝葉卻已枯黃……
“那個阿姨還好嗎?”
他倏地笑了,笑得有點諷刺、嘲弄,還有更多的……悲慟。“她死了!”
“啊?”向琥心跳快了一下。“她……應該還很年輕吧?”五十幾歲吧。
“大前天下葬了。”方昊旖雙手緊握著,像在壓抑著什麼。“在她病重的時候,她唯一的願望是見我,即使病危彌留狀態時還是叫著我的名字。可是……沒有人通知我,一個人也沒有!”他頓了一下,“等到終於有人通知我了,我看到的是一具眼睛半掩沒闔上的冰冷屍體。”
他到了美國,一直照顧呂家敏的傭人說,她在最後的幾天都是昏迷著,有時會囈語,叫的全是他的名字,後來迥光返照,她清醒了好一會兒,問她少爺會不會來?
她不敢告訴她,電話根本接不到他手中,只得騙她說他在飛機上了。
幾個小時後,她真的不行了,握住老傭人的手,很努力的把話說完。“飛機一定、一定慢了……叫小昊不、不用急,我、我會等……等他……”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撐,半個小時後醫生拔掉她的氧氣罩,宣佈病人不治。
她是個很守信用的人,她一直在等他。他到的時候她的眼仍沒有闔上,等著看他最後一眼!一直到他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了句,“媽,我是小昊。對不起!我來晚了。”接著伸手順下她的眼簾。像是終於等到了她想見的人,她才瞑目了。
“她的喪禮哀榮備至,相干與不相干的人都到了。”方昊旖諷剌的笑了,眼中閃動著淚光。“因為我只是她生前幫傭家的少爺,我只能和一群不相干的人一樣對她行禮後就離去。”他……他是她的兒子啊!可在父親和那個不相干,可他卻叫了快三十年的媽媽監視下,他什麼都無法做。他可以不理會那兩個自私的男女,可這卻是他媽媽的遺言。
不傷心、不要哭、不相認!
到頭來她還是為別人想。笨女人!她的一生好像都是為別人而活,她守著她對父親見不得光的情感,守著豪門光環下的醜聞……
她到死了都還只是個連名份也沒有的傻瓜!
死者為大,在她的遺言下他沈默了。靜靜的看著她入斂、遷棺……隨著儀式的進行,他的思緒翻飛,在童年記憶中尋找著她的青春、笑容、健朗。
他靜靜的看、靜靜的在腦海中回憶著記憶中的美好,她的笑、她的溫柔慈愛、她的噓寒問暖,她連擁抱一下親生兒子都要偷偷摸摸——記得他有一次拿了一朵康乃馨給她,她淚下如雨……
而今,他連痛哭一場的權利都沒有,壓抑的情緒在血液中波濤洶湧,在上飛機的前幾個小時他到了墓園獻上了一把勿忘我。
紫藍色的花有著深深的憂鬱,他許下承諾——
願來世還是母子,願來世他能光明正大的喊她媽媽,願來世……
向琥對於方昊旖的哀傷有些訝異。她知道他家的那個女傭真的很疼他,可她不是很早就移民了嗎?他們主僕的感情有這麼好嗎?好到……好像今天死的不是女傭,而是他的媽媽。
相較於他和那女傭感情深厚,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