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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男子撩起衣襬在她身旁坐下,言語之間頗顯得意之色:“自是武功過人天下間無人能敵。”
祝乾裳嗤笑一聲:“你能贏過瀟淺憂嗎?你能贏過銀狐嗎?我看你是還未見過大世面在這裡大言不慚,也不怕有遭一日出去被人笑掉了大牙。”視線落在那管銀笛上,卻是怎麼也移不開了。第一次喜歡上的人,註定永生難忘。此生,只怕是再也忘不掉那個男人了吧,那個自己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子。
她抬起頭看了看,四壁清涼。她笑了笑,好生蒼涼。
最寒不過人生,最涼不過人心。
“梁芳已經率兵攻打浮華都,他並沒有像你們計劃那樣殺了他,祝乾裳,你們毅國已經完了。”斗篷男子突然轉移了話題。
祝乾裳並沒有多驚訝,彷彿早就料到了此事。她抱緊了自己的膝蓋,“錦夜真以我毅國好騙嗎?父皇應允他割地而和不過是個幌子,你們靖國可無幾日消停日子了。”如此一來,自己回國也是無望了,卻也無憾。只要他的國家能夠安然,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這句話,你不覺得應該用在你自己身上嗎?錦夜糊塗,瀟淺憂可不糊塗,梁芳不糊塗,錦蘇也不糊塗,靖國朝堂上的幾百官員可不糊塗。”男子的聲音很溫和,帶著淡淡的嘲諷,甚至還有一絲憐憫在裡面。眼前這個女子,似乎並無想象中那樣討厭,相反,在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愁,那憂愁就像是鑲嵌在眉間,不擴散,不消失。就在那麼雙指寬的地方,連笑,都帶著淡淡的憂愁。
“是啊,他們都不糊塗。”祝乾裳悠悠地嘆口氣:“人生在世,聰明容易,想要糊塗倒是難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要做一個糊塗的人,不曉什麼國家大義,不懂何為兒女情長。賦閒一曲採菊黃昏,悠然自在。”
男子聽著,有一刻的愣神。祝乾裳所描述的只怕是世間所有無功利心之人心中所求。自己亦是如此,棄三千繁華湖畔為家,飲濁酒一壺笑談風月。
只是總是有些無奈與悵然,是人力無法扭轉的。他站起身:“走吧,有人叫我帶你出去。”
祝乾裳並不覺得驚訝。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月牙,笑了笑:“我不會離開這裡,對我來說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再虧欠任何人,也沒有人虧欠了她。
人世間走了一遭,恨過,愛過,哭過,笑過,已經知足了。
“死很容易,但似乎活著更難。”男子不自覺勸她,若是放在以前,他定然甩袖而走,然而此時竟然有了一絲不捨。
“活著很簡單,難得是生無可戀,卻還要在這萬丈紅塵苦苦掙扎。”祝乾裳站起身,背對斗篷男子,聲音虛渺空幻,彷彿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謝謝你,雖然準確地說你應該是我敵人,但還是要謝謝你。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光能夠陪我。”
“生無可戀!”男子慢慢唸叨著這四個字,這是他生平第二次聽到這四個字。它們不過是那麼普通的四個字,組合到一切,卻成了人世間最悲涼最無奈的話。到底這些人經歷了什麼?又用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四個字?“他還活著,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即便不願意,男子還是這樣說了。
祝乾裳聞言身軀一震,他竟然怎的還活著?這樣便是最好了。“不用了,即便見到他又怎樣?不過在這世間多了一份牽掛而已。”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若你見到他,替我向他說聲謝謝。”謝謝你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讓我擁有一個完整的人生。
“我會告訴他的。”男子轉身離開,步伐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似有千金壓在心中,令他的身影再也無法瀟灑。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祝乾裳仰起頭深深呼吸一口氣,彷彿卸下了所有的重擔,臉上的微笑擴散,連眉心那一點淡淡的憂愁都消失不見了:“太子哥哥,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錦蘇與林路的決鬥,可謂是震驚三軍。一個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個是不良於行的王爺,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
可是,他們確實站在了擂臺上了。錦蘇臉上帶著淺笑,雙手於胸前相扣,一身紫衣高貴逼人,而林路著了便服一臉不屑。
“王爺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然呆會可會很丟臉。”林路斜看錦蘇,即便自己贏了也非光彩的事情,一個坐在輪椅上、從小養尊處優的小王爺?還不說他林路欺負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王爺好好的當他的閒職副帥不好嗎?跑來這裡趟渾水做什麼?
“未戰先敗,小王豈不是會成了三軍最大的笑話?”錦蘇笑的很無邪,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