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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我們的樂隊很棒,他們能跟著我在舞臺上的自由發揮來打板鼓。當時,我為了學後空翻,還把鼻樑摔破了。我把我舅舅給我的德國單反相機拿出來,在排練場選好了角度,請別人幫我拍了一張楊子榮“打虎上山”的劇照。可惜當時沒有靴子,我後來在照相館手工上色的照片上用刀片刮出了一雙白色的靴子。
前後也就一個月左右,我們便排出了全本的《智取威虎山》,演出效果還挺轟動的。我們在全團巡迴演出了一二十場,看過我們演出的不下萬人。在團部或營部演出一般會有電,就可以用電燈和麥克風,但在邊遠的連隊或村寨就要靠點汽燈照明,更沒有擴音器。每到一地,要先用洛陽鏟在土臺的後面打兩個洞,栽上兩根杆子撐起後幕布;前面還要栽上兩根杆子掛邊幕和擴音喇叭。這些活兒主要是潘駝背兒和昆明知青趙森負責;安擴音器和電工活兒,就由李突隆負責,當然,大家也都要幫忙。每逢演出結束以後,當地都會給我們準備豐盛的夜宵,菜用臉盆裝著,有肉、有油、有炒花生,大家圍蹲在旁邊吃。要知道,那時候,生產隊的飯堂裡已經很難見到油腥了。有一次,我正演到獻圖的時候,往懷裡一摸,那“聯絡圖”忘了帶了,我急中生智,向樂隊所在的臺邊跨了一步,抬起雙手從華天礽的樂譜上抖出一張樂譜,再回身跨兩大步,把它獻給了座山雕。那時候,我走在田間,放牛的傣族小孩騎在牛背上,隔著老遠就向我喊:“老——楊——!”那可真有點明星的感覺。
六營的宣傳隊也排演了京劇《紅燈記》,我的同學仲永和演李玉和。我還忘了說了,他從小就在北京的天主教堂唱詩班唱歌,後來還當上了北京少年宮合唱團的領唱,曾經給電影《農奴》配過主題歌,他唱的京劇更像是歌劇。一營宣傳隊排演的是京劇《沙家浜》,他們的唱腔可比我們地道,唱沙奶奶的,唱胡傳魁的、唱刁德一的和唱阿慶嫂的都是北京知青,他們以前可能都唱過京劇。唱郭建光的是京劇學校畢業的四川知青,雖然個子矮了點兒,但功架很好,武打方面更是他的特長,空翻翻得特別好。即使這樣,我們的《智取威虎山》也可以跟他們一拼:我們的樂隊夠洋氣,我們的反面角色戲份多而且放得開,在那以“紅光亮,高大全”為主旋律的年頭,我們當然更吃香,何況還有我這夠帥的主角兒呢。那時省軍區歌舞團的編導還來觀摩,其實是暗地裡在物色演員。結果他們挑上了演座山雕的曾塞外,卻沒有挑上我這楊子榮。不過曾塞外家本來就是部隊的,他父母不讓他去。最後好像只有一營的阿慶嫂和郭建光被挑走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19)
這一幫三十來個年輕人湊在一起時真是挺熱鬧的。我們住在生產隊高處的一排土坯房裡,據說這房子以前是養牲口的地方。房子一分為二,大的住男生,小的住女生。房子前邊是一片挺平的場地,白天在那裡排節目,晚上就在那裡乘涼聊天。房子的後邊有一個魚塘,傍晚我們常跳下去游泳。早晨,樂隊的人到魚塘邊練琴。華天礽練琴很刻苦,他個子大、功架開,那單調的練習曲聽多了很刺耳;二胡的聲音在魚塘邊顯得特悠揚。範大成練琴的時候,我們都愛圍在旁邊聽,有時候還多手多腳地按他的調音鍵,他肚子裡的曲子好像拉不完似的;餘志強他們練黑管和圓號的聲音我以前從來沒聽過……他們拉的曲目大部分都是當時被批判禁演的,在我們隊裡卻大受歡迎。
上海知青陶大炳是螳螂拳的高手,安弟在北京學過拳擊,我們常在一起聊拳經。有一次,陶大炳還帶來一夥外營的知青,是練摔跤的,他們為首的要跟杜志強切磋。大家就圍成一圈看他們摔跤。雙方勢均力敵,摔了幾個回合,對方眼看要處下風了,他就開始使陰招了。於是我們就叫停,因為再不停就要打架了,好在當時我們人多。40年以後,我聽說那個來挑戰的上海知青後來還真的當上了國家級的柔道教練。
曾塞外的幽默,總能給大家帶來笑聲。有一次,他趁著熱鬧,站起身,口中唸唸有詞:“當——裡咯噹——,當——裡咯噹……”這是要說山東快書呀!於是,大家都圍攏來聽他說:“說的是——山東好漢——武二郎。當——裡咯噹……他提著褲子上茅房。當——裡咯——當……不好!——屎拉在褲襠上。當——裡咯噹,他爹一看著了急,當——裡咯噹,一巴掌煳在大腚上。”他的手卻拍在了身邊人的臉上,接著他吐著舌頭,甩著手說:“呀——拉稀啦!”大家鬨堂大笑,那被打的人也站起來,笑著追打曾塞外……
有一次,大家躺在床上聊各地的美食,聊得饞蟲泛起。於是大夥兒決定明天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