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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高大,面板比較白淨,對生活很講究。在集體宿舍裡,他們往往可以各自用塑膠布隔出一個兩平方米的小天地:竹笆床旁是一個木的行李箱,這種木箱北京和上海知青幾乎每人都有一個,約90公分寬,60公分高,他們用土坯把它墊高,再用花的塑膠布鋪上去,佈置成一個床頭櫃或梳妝檯,然後在上面弄一些小擺設,有些還灑上花露水,顯得很雅緻,用現在的話說叫很“小資”。他們一般就比北京和昆明的知青要顯得嬌氣一些,所以剛來的時候,他們生病的或者面板被蚊蟲叮咬後長瘡的比較多。在農場,各地來的人不論老工人還是知青,大家都是講各自的方言。別的方言大家都還能聽得懂,而上海方言外地人就聽不懂了,像聽外國話似的。但那時候,大部分上海知青雖然會說普通話,可即使當著很多其他地方的人,他們之間還是講上海話,讓別人感到很尷尬。上海知青來了以後,生產隊裡就多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在上海女知青的門口,常常高高地掛著剛洗過的花###和乳罩,隨風飄蕩。 。。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16)
當大批知青來了之後,需要領導管的事太多了,領導就顧不上來批判我們了。因此我們“老北京”的處境相對好了一些。加上凌瑜積勞成疾去世之後,老工人和“老四川”、“老昆明”知青們就更加同情我們了。當時造反派已經掌了權,派系鬥爭相對少了,領導對我們也就沒以前那樣兇。
1970年的一天,領導通知我帶上笛子到分場的業餘宣傳隊報到。原來宣傳隊裡缺少樂手,就讓我去吹笛子。我是不想去的,因為我在六隊跟很多人都混成了好朋友,而且我認為宣傳隊有很多節目是派性宣傳。但上邊下的是“死命令”,前哨六隊已經把我除名了,好在有馮黎明也和我一起去,他是去拉手風琴的。
分場宣傳隊是業餘的,編在五隊裡的一個生產班組,大約有十幾個人。我到了宣傳隊,晚上開會的時候,總場管宣傳的領導訓話說:“目前,六個分場都組織了毛澤東思想宣傳隊,要各自編排一臺節目,除巡迴演出以外,還將參加總場的匯演。”他突然話鋒一轉帶著威脅的口吻說:“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那意思顯然矛頭是對著我的。
等領導走後,大家都來對我表示了友好,並相互自我介紹。隊長張裕豪比我大一歲,是在昆明長大的山東人,戴一副深度近視的大眼鏡,其貌不揚,大家都叫他的外號:“張瞎子”。他聲音洪亮,身材很魁梧,待人很豪爽,是1963年初中畢業後主動報名上山下鄉到東風農場當了知青。他告訴我,是他調我來宣傳隊的,那個總場管宣傳的領導原先是農業中學的老師,也是從昆明支邊來的,他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我和張裕豪是宣傳隊裡年齡最大的,很談得來,後來成了終生的好朋友。那時候我剛學會抽菸,我們倆經常坐在床頭,一根接一根地抽菸,一直聊天到深夜。他告訴我:他小時候在山東,土改時父親被劃為地主,他就被過繼給在昆明作小商販的姑姑家。1958年以後,生意越來越難做,姑姑家裡的生活也越來越難了。於是在1962年他初中畢業後,就報名上山下鄉來到了西雙版納。那時候他才16歲,熱情似火,積極上進,樣樣活計都不肯輸給別人,很快就成為生產模範,還入了團。他還特別愛寫詩,尤其喜歡激情洋溢地朗誦郭小川和賀敬之的詩。宣傳隊的朗誦詞、對口詞以及“三句半”等都是他寫的。上山幹活“張瞎子”是一把好手,又爭強好勝,無論是幹活或演戲都要跟別人比高低,而且經常比贏。我們跟著他幹,樣樣活計都不會輸給其他人。
我們在編排節目的時候不用上山幹活,或者只上半天工。隊裡的主要骨幹是“###”前從昆明、重慶來的老知青,也有一些新來的昆明、北京和上海知青,還有兩個湖南老工人的子女。我除了吹笛子以外,還應邀客串演些對口詞或者跳個舞什麼的,編導們都誇我颱風很好。1969年3月,中國和蘇聯在黑龍江珍寶島打了一仗,毛主席號召:“要準備打仗!”我們就排了個節目叫《珍寶島》,編舞時需要一個衝鋒的場面,我就設計了一個搭人梯的場景。搭人梯的時候,我自告奮勇蹲在第一個,衝鋒的“戰士”第一腳先踏在我的肩背上,然後再衝上其他人的肩膀排成的人梯。一開始,他們都不敢上,怕把我踏壞了,我就鼓勵他們:“別怕!衝!我是練武之人呀!四川話講,我這叫‘瘦是瘦,有肌肉!虛是虛,有幹筋兒!’。”我給大家“提虛勁兒”。很快,衝鋒號一響,“戰士們”就都能衝過去了。當時,我們這六個小夥子搭的人梯還挺壯觀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