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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皎梨腹中暗笑,她算是見識到了趙禕荀這廝的厚顏無恥了,對於他的舉動,她不拒絕,在丫頭們端來的溫水中洗掉手中鮮血,坐了下來,對著海田賦道:“海大人,您親自審吧。”
海田賦一直眼神空泛,想消失在這畫面中,可偏偏有人提醒他他自己的存在,讓他想龜縮下去都不行,不得不僵硬地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開始審理這起殺人案件。
“楚小姐,不知你可否將你進來時看到的,發生的事敘述一遍呢?”海田賦端著惴惴的心小心翼翼的詢問,只怕這次審理的案件是他為官以來最棘手的一件了。既不敢端起京兆尹的威儀,也不敢拿驚堂木震懾嫌疑犯。
楚皎梨抬頭看了眼趙禕荀,回首間是那廝一抹邪魅的笑。她清雅地站起身來,落步輕靈穩健,環視一眼在場的人,輕啟紅唇,道:“我隨侯府的丫頭喜善來此尋我落水的四妹妹,誰知進來房中竟見蘭小姐舉刀自盡,我上前勸阻,奈何她神志不清,毅然決然地奔赴黃泉,在她彌留之際,說有話要同我說,我才一靠近,她就拉我的手按向她的刀口,故而才沾染上了她的鮮血。”
“楚小姐,你確定你不是為了洗脫自己殺人的惡名而說出這樣不合常理的是嗎?蘭大小姐好生生的一名女子,便是你之前同她有爭吵,她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來報復你吧?”白氏極力心中不滿,以目示意金氏開口詢問。
金氏的話也正是眾人心中的疑惑,這世間有人為了小小的一次爭吵而故意拿命來誣陷別人嗎?顯然無人相信楚皎梨的回答。
“那誰知道呢?海大人問我進來看見的事件,本小姐當然據實而答。”楚皎梨雲淡風輕道,“蘭大小姐為何要如此誣陷與本小姐,那我就不知了。也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也不一定。”
海田賦見眾人一種楚皎梨的話是在騙鬼呢的神情,但礙於趙禕荀在場,造次的話也不敢說出口,於是朝楚皎梨邁了一步,問道:“楚小姐,平日可有仇家?”
楚皎梨輕輕搖頭,她的仇人多了去了,都在等著她復仇的鐮刀來收割她們的首級呢。
“既無冤仇,這般自殺嫁禍的是,本官倒是從未聽說過。”海田賦一時之間陷入為難之中,低垂著頭思索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案件。
“大人,我能證明她在撒謊。”金氏忽然開口說道。
大家的目光一時之間紛紛轉向說話的金氏,滿頭珠翠在她抬首間搖擺不止,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海田賦點頭默許她可以提供證據,金氏見得到首肯,便素手一指,聲音尖銳道:“你說你是在丫頭的帶領下來尋你四妹妹,這根本就是謊言。”
“當時楚四小姐同護國公府上的小公子一同落水後,護國公府上的人當即就遣人送四小姐回去了,那時在場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了。這事誰不知,便是你當時不在場,眾人議論間,你怎麼可能聽不見?再者,我們府上的喜善不過是一個四等丫頭,連見客的資格都沒有,你不是在撒謊,那是什麼?如果大家不信,可傳喜善當場對質。”
金氏的話惹得眾人連連點頭,就連海田賦初始堅信楚皎梨是清白的,此事都有些動搖了。他說了聲傳喜善,不一會兒,一名低眉順眼的粗眉小丫頭被領了上來。
“喜善,你看清楚了,哪位是楚大小姐,你可認得?”
“奴——奴婢——,不——認——得——。”小丫頭膽怯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頭都要垂到腋窩下了。
“抬起頭來。”白氏忽然威嚇道,嚇得那名丫頭猛地一抬頭,臉上帶著驚恐,渾身搖擺不停。
“好了,你們不用問了,不是她!”楚皎梨在一看見這小丫頭進來時就明白,有人冒充了荊國侯府的丫頭,看來這次的局設的倒有些水準了。
“楚小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海田賦有些不忍,想要再問些有用的證據。
她搖搖頭,沉默得如同暗夜裡一株灰白了顏色的海棠花,靜謐得好似渾身散發著奪人魂魄的魅力。看得在場差不多年齡的女子暗中唾罵,希望這樣的女人早點去死才好。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一片靜寂中,端著茶水在喝的趙禕荀忽然開腔。
海田賦忽然看向蹲在角落裡的嚇得面無血色得煙柳。按常理,煙柳是楚皎梨貼身近婢,她的話是不具備說服力的,但既然丞相大人明確點了出來,他還是命人將她帶到跟前,詢問她當時看到了什麼。
煙柳嚇得顫顫驚驚的,海田賦的問話,她聽到了,但卻沒有任何回應,任何動靜,眾人的焦距齊齊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