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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死在地下,猶自如斷尾之蛇在地上蠕動掙扎,卻將那些血淋淋的豁口撕裂得更大,有的被貫穿後腦,乳白的腦漿和殷紅的鮮血匯流在一起,在地上汩汩淌出腥熱的溝渠。
秦長歌在聽到那個殺字的時候,微微一猶豫,伸手去擋蕭溶的眼睛,蕭溶卻自己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抿著嘴,四歲的孩子靜靜看著血腥的一面倒的殺戮,面容沒有一絲驚駭。
慘呼聲裡,他輕聲問:“為什麼可以這樣殺人?”
“因為強權掌握在上位者手中,弱勢者沒有掙扎求生的餘地。”秦長歌並不打算多解釋生死書的殘酷約定,弱肉強食,對於尋常百姓也許不需要知道其所包涵的血腥和殘忍的含義,然而對於蕭溶,對於自己,這都是必須要直面,併為之踐行的要義。
蕭溶的奇異出身,開國帝后的恩怨宿結,註定了他將來走的路途,既非普通百姓的安逸平常,也非養在深宮的太子順理成章,他所要經歷的,是比所有人都更為鐵血的道路,心軟,怯弱,浮躁,優柔之類普通人可以有的毛病,他不能有,因為那都會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森森利牙,成為在某一日尋機噬咬他生存機會的殺著,因此,秦長歌並不憚於以鮮血來喚醒幼子關於慘厲世事的清醒認識,她唯一的顧忌,只是怕蕭溶腸胃不適而已。
兒子的表現,她很滿意。
“那我們為什麼不救?”
“因為我們救不了,”秦長歌諄諄善誘,“我們還不夠強。”
“我們不夠強,就必須看著?”
“是的。”秦長歌近乎冷酷的微笑,“別說是這些和你不相干的乞丐,就是你祁叔叔,容叔叔,如果遇到這樣的事,但你沒辦法解救,那你也只能看著。”
“那如果是你呢?”蕭溶轉頭看秦長歌,烏黑的眸子灼亮逼人,“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情形,我也看著?”
“是,”秦長歌毫不猶豫,“你記著,如果有一日,我遇險,而你不能救我,那麼,你不要救。”
蕭溶默然,秦長歌嘆了口氣,覺得這樣的話題對四歲的孩子來說太沉重,不由微微俯身,微笑道:“溶溶,我很高興在你心目中,我地位不輸於撫養你長大的祁叔叔容叔叔。”
“你是我娘,”蕭溶並不看她,語氣卻斬釘截鐵,“我知道。”
頓了頓,他又道:“你難不難過?”
“嗯?”
“我不救你,你會難過。”蕭溶抿著嘴,肯定的語氣,小小孩童,臉上有淡淡的悲憫。
“你傻兮兮衝出來救我,平白多送一條性命,我才會難過,”秦長歌笑,“我會氣得從地下爬出來揍你。”
點了點頭,蕭溶若有所思,“所以我要強。”
他一指那血色瀰漫的修羅場,道:“我強,我便可以救下我想救的人,我便可以要他們不要欺負一個殘廢,我便可以找個高手來,逼著這個娘娘腔簽下那個什麼書,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也嚐嚐被人隨意殺掉的滋味。”
……
秦長歌抬起頭來,正和玉自熙似笑非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對著她勾起唇角,玉自熙的目光卻緩緩下移,落在蕭溶臉上,微笑道:“我要不要把這個將來的會找個高手把我打得滿地找牙隨意殺掉的大英雄,現在就滅絕後患呢?”
卷一:涅槃卷 第四十七章 相逼
剛才還豪氣滿胸的蕭溶立即眼珠一轉,躲到秦長歌身後,大聲道:“我可沒和你籤那個什麼書,你殺我就是犯法。”
“犯法?”玉自熙柔婉的道:“這裡,上林山腳,四面全是我的人,我殺了你和你娘,誰會知道?”
蕭溶抬頭看看秦長歌,又看看玉自熙,笑嘻嘻道:“殺我娘?那太可惜了吧?我娘很美的,你捨得殺?”
小子你什麼意思!
秦長歌悲嘆一聲,看來自己白憂心了,還擔心真要遇到先前和溶溶討論的那種情況,溶溶會不會不顧生死衝出來救她呢,他根本就不會救的,瞧瞧,人家才一威脅要殺他,他的豪言壯語立即沒了還不算,還毫不羞恥的準備獻上他孃的美色……
不理那無恥小子,秦長歌根本沒把玉自熙的威脅當回事,真要殺她,以玉自熙的性子,何必說那許多話?他不殺女人和小孩的習慣,看來還是沒改啊。
“這位勝者,您打算怎麼履行承諾?”秦長歌指了指那低頭盤坐於地的殘疾青年,他已經緩緩放開了早已死去的胖子,正在將自己被血染紅的手指在對方身上擦拭,他擦得很緩慢很仔細,仿若那不是手指,而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