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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額娘說他們住的跟我們很近呢!”
“是,只隔了一條衚衕,貝子府的大門正對阿瑪府邸的左便門。”
“真的好近!”翠袖驚歎。“那我們先上哪兒?”
“直接回貝子府,”金日不假思索地說。“我可不想回阿瑪那兒讓我那些碎嘴碎舌的弟妹們纏著我又掰又扯!”
他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回到莊親王府前,翠袖正在讚歎王府的恢弘廣博,金日就急急忙忙把她扯進貝子府內,再下令僕人一一鎖上大門、便門、後門,又喚來鐵保、何倫泰和貝子府的康總管。
“我可警告你們,隔壁那座府裡不管誰來都不準開門!”
三人相對一眼。
“可若是王爺和福晉要見呢?”
“不見!”
三人一聽,差點當場哭出眼淚來。
“貝子爺,您別為難奴才了吧!”
金日失笑。“好好好,就他們兩位可以,其他位阿哥或格格都不成!”
“是,貝子爺。”能保住老命最要緊,得罪人沒關係!
“好,人都齊了?”
“都齊了,貝子爺。”
金日滿意的點個頭,轉向翠袖。
“進府頭一天,來見見府裡所有的下人們吧!”
接下來,自成親後一心做個好妻子的翠袖,終於開始自覺到她不只妻子一個身分,還有另一個她沒去想過,不,她根本已經忘記的身分——
貝子夫人。
這怎能怪她?成親一年來,她一直都只是金日的妻子,最多再加上是阿瑪、額孃的媳婦兒,是鐵保、何倫泰的少夫人,除此之外,他們過得也是一般人家的平凡夫妻生活,誰會閒來無事就提醒自己還有另一個身分,也沒人來告訴她,貝子夫人該怎樣怎樣啊!
對她而言,貝子夫人只不過是一個遙遠的名詞罷了。
直到現在,她才驚覺,這個名詞不但不遙遠,根本就扛在她背上,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沉重。
首先,這座貝子府就比建昌總兵府大上兩倍不止,天知道到底有多深,更別提府裡的奴才、婢女、侍衛、嬤嬤幾十人,眼花撩亂一整片,還有一些連聽都沒聽清楚的規炬,最可怕的是……
“……以上,就是夫人的職責。”
以上?
什麼以上?
金日說了落落長一大串,結果她只聽到最後一句,其他時間都處在愈來愈惶恐的失神狀態當中,擰在五指裡的手絹兒差點被她扯成破抹布。
見她半聲不吭,一臉茫然和惶惑,金日當即揮手摒退所有下人。
“別緊張,”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柔荑,將她帶向府後。“康總管是我親自去挑的,老實又能幹,府裡大小事兒全交給他就行了,不用你操心。至於其他……”
他往後瞄一下。
“香萍和香月是鐵保和何倫泰的妹妹,原是額娘那邊的人,額娘一得知我成親,立馬兒送她們來這邊,好讓她們伺候你。告訴你,她們可精伶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幫到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可是……可是……”翠袖戰戰兢兢的嚥著唾沫。 “要是我做錯了什麼……”
金日嘆氣,放開她的柔荑,伸長手臂攬她過來。
“我說了不用擔心不是?有什麼該知道的、該學的,香萍和香月都會教你;要出門,額娘會陪你,她沒空也會讓我妹妹或弟妹陪你;有人來訪,只要差個人到隔壁府裡吆暍一聲,立刻會有人來幫你應付;久而久之,你自己也就會了,凡事習慣就好,不是麼?”
翠袖非常專心的聽他說,之後又認真的想了好半晌,那份惶恐終於逐漸淡化。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學,可是……”翠袖仰起臉兒瞅著眸子,仍有幾分憂心。“你知道我是很遲鈍的,萬一在無意中惹出了什麼麻煩,怎麼辦?”
金日哈哈一笑。“交給我辦!”
“夫君!”翠袖不依的捶他一下。
“好好好,”他握住她的柔荑親一下,“我想有些事是該讓你知道了。”回身,面對一直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婢女。“來,先見見香萍和香月。”
那是兩個相當俏皮的少女,一高一矮,一瘦一豐滿,但嘴邊都掛著同樣甜爽的笑容,十分討喜。
“奴婢香萍、香月見過夫人。”
“你們,一個去泡壺茶、弄點糕餅來,可別挑那種甜不拉嘰的;另一個幫夫人把衣物箱子送進寢室裡頭去,其他拉拉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