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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覺想退,就好象眼前的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刀,稍迎上一點便會為刀氣所傷,她還真是退了兩步。喲,看來這個別跟他講話了,問其他人好了。
牧冶正這麼想,一道低沉的嗓音遲疑地響了起來:“那個公……哦先生,麻煩打聽一下晨江大學城市學院怎麼走?”問話的是灰衣男,牧冶的耳朵裡瞬時只灌滿“先生”兩個字,自己一個十九歲的女生,又是運動型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宿舍裡田園她們還羨慕自己的火爆身材呢,怎麼在他們眼裡就成“先生”了?還“公”,先生可不就是公的?這臉就不由得漲紅起來,又不能因為這個沖人家發火,只好一言不發指了一個方向,也不告訴他們下山後要先左轉再右轉才能找到,路也不是很近,雖說晨江大學的城市學院號稱是背靠逸陽山的,有最美的校園風景。
她氣鼓鼓地一路騎得飛快,再也無心看景,下了山往左可以回家,卻想起自己的筆記本還在學校,晚上還有一篇作業要改,先得去拿回來,現在反正也才下午四點來鍾,於是右拐奔向學校。牧冶自己就是城市學院的,本來若要八卦,完全可以帶他們過來,但一生氣便也顧不得了。
路邊四人瞠目結舌地看她蹬著那兩個輪子飛速而去。灰衣的卓青喃喃道:“可惜這麼俊秀的小哥竟是個啞巴。他蹬的又是什麼?”出來時國師交代,在那裡有種四個輪子的車叫汽車,速度極快,遇見後千萬避開以免被撞,可沒說這兩輪的靠人蹬的是什麼。剛才這位公子騎著到他們面前以腳支地時;他就想問了;只是沒想到他跑得那麼快。
藍衣的程夷非轉向辛追:“將軍,剛才那位公子似乎面色不豫,我們說錯什麼了麼?!”辛追不語,紫依在旁道:“這位公子好象有點面善吶!”夷非說:“是了,午時我們在那廣場處問訊,不遠處有人在教孩童蹬一種有輪子的鞋,好象就是此人。”紫依想說不是因為這個,卻也實在想不起哪裡見過,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沉默良久的辛追忽然說:“你們確定是公子麼?”卓青道:“國師曾說此地男子皆不留髮,此人發不掩耳,怎知不是男兒?”剛才他本來想叫“公子”的,忽然記起國師說這邊的稱呼與雲陽不同,男的一律叫“先生”,女的卻又分“小姐”“太太”之類的,故而改口叫了“先生”。總之來這裡才二個時辰多一點,卻感覺到此處與雲陽,除了逸陽山仍叫逸陽山,別的竟無一處相似,就是逸陽山,也僅是名字相同而已,看看這上山之路,平坦寬闊,馭馬急馳都沒問題啊。
避雨
牧冶並不知那四人在猜測她的性別,她的氣倒是漸漸消了,進學校大門的時候已經一心想要去報告下午的所見所聞了,一邊還在猜,看四人那樣好象並非某個漢社的,都長得那麼好,說不定是某個劇組的,剛才一瞥間似乎還看到灰衣男和白衣女還揹著一個大包,很類似於古代人的包袱,不過看上去是皮質的。現在的道具都做得很講究哦。城市學院因為風景好,常招來一些攝製組,說不定最近在學校附近又有新劇要拍了呢。回去問問林昱,她這種訊息最靈通了。不過自己指路好象也沒有指詳細,不知那四人是不是會走錯,一想到這點牧冶有點小小的擔心和內疚,但只一會兒好奇心便壓過了這些念頭。
回到宿舍,其他三人都不在,倒是隔壁的付琳琳看見她的身影,蹩了過來:“你不是回家了麼?”
“嗯,本本忘在宿舍裡了,有篇作業在裡面,晚上要改的。”
付琳琳閃著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笑問:“聽說你中午遇絕色了?”
看這訊息傳的,肯定是林昱。但這一提倒也勾起了她的八卦興致:“我剛才又見一回呢!”
“你又見了?”居然有四個聲音,牧冶回頭一看,宿舍裡的幾位大仙正收著傘站在門口,忙問“下雨啦?”自己想這些小破事還真專心,下雨了都不知道。
林昱一拉牧冶:“下了一會會兒而已,別管雨了,你真的又見著他們了?”牧冶頓時很有成就感,於是本本也不拿了,坐在床上,開始講她的山中奇遇記,看著田園和魚小悠越睜越大的眼睛,心想,這回打聽得可以了吧,於是收了尾後轉而問林昱:“他們是往我們這邊來的唉,最近學院裡有沒有在拍新片啊?”還直問她們有沒有看到這四位,早就把自己的指路不詳給忘到爪哇去了。
不過,林昱眼中可絲毫沒見讚賞之色:“完了,這就完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冷嗖嗖的。付琳琳卻不管她,大笑:“叫你公先生啊?不會本來是要叫公子的吧,看來入戲很深噢。”說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牧冶:“頭髮短了點,外套寬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