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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手裡這叢還要大,於是她又往下挪去。正走著,忽然有什麼東西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毛絨絨地從她腿邊擦過,她嚇了一大跳,往旁邊一跳,卻忘了自己是在陡坡上,腳上被樹根絆了一下,摔倒了。還沒等她抓住什麼東西,人就朝下滾去。更沒想到的是,那灌木之下竟是近乎直立的山壁,等牧冶清醒過來抓住一根藤的時候,人已經被掛在山壁上了。距上面那叢灌木不過是五六米,牧冶想拉著藤爬上去,卻是高估了這付身體的體力,她竟然連腳都不能抵住山壁。不能往上那就往下,牧冶低頭一看,距下面倒有個十幾米的樣子,底下是十來個平方的平地,草很高。牧冶用力住下扯這根藤,假如能扯著它到底,那麼如果想要爬上去也是有可能的。可惜,藤在離地三四米的地方斷了,牧冶抓住邊上的樹枝,連跌帶滑地溜到了那一小塊平地上。
那片枯草倒是很厚實,牧冶坐下來喘喘氣定定神。她看了下太陽,已經落到西邊的樹梢了,應該快到酉時了吧,紫依再晚,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這裡雖然很下面了,但距那條山路卻不太遠,糟糕的是那片灌木可能擋了視線,讓她不容易被人發現。她將手攏在嘴邊叫了幾聲,可是除了空谷迴音,沒有任何動靜。夕陽漸漸西沉,光線越來越暗,牧冶恨恨地盯著那塊二十米左右的山壁,目測坡度應該在七十五度以上,但是要是放在從前,這對經過攀巖培訓的牧冶根本不在話下,可惜這付身子是方沐野的,她根本沒有力氣。她現在能做的只能枯坐原地,隔一段時間叫一下紫依,看看有沒有人來救她。天邊的黑暗終於吞沒了最後一絲光線,山風起來了。牧冶雖然穿得挺多,但也漸漸地感到了寒意,她身邊沒有帶火石,無法取火,如果沒人救她,她恐怕是要凍死在這裡了。而且她漸漸地覺得嗓子發啞,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叫喊了,她索性不再喊,儲存體力。等聽到紫依喊她時再回答。
露水漸起,寒意更甚,她期待中的呼喊並沒有響起,牧冶無奈地移到一個避風處。她心裡十分後悔,牧冶牧冶,玩什麼情調,要採花插瓶,這會兒怕是要被自己玩死了。難道上蒼是要讓她快點再穿回去?她不知自己已經呆了多久,瞌睡和疲倦襲來,她已經有點迷糊了,心裡卻在提醒自己:不能睡,千萬不能睡,要不然在這農曆十一月末的冬夜自己就有可能凍死。在留著最後的神志前,她還在想:假如是要穿回去了,自己原來的身體不知還在不在,大哥二哥不會已將自己火化了吧,那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了,也好,也許能碰上方沐野也不一定。下輩子可別爬山了,看樣子山與我有仇吶。
在一片迷糊中,她忽然聽到有人在叫:“牧冶,牧冶,小冶,別睡,別睡。”她心想,果然要回去了,都聽到大哥在叫她,但她實在是好睏啊。她又覺得有溫暖的東西包圍著她,好象是人,她的眼皮已經重得睜不開了,只憑著僅有的感覺,覺得是個人,有寬厚的胸膛,還有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傳來,這味道有點熟悉,好象是辛追的。牧冶又在心裡嘲笑自己:怎麼會是辛追,被紫依這麼說了一下,居然也會肖想他麼?陷入黑甜之前,牧冶在心裡想,這個懷抱多麼溫暖啊,如果真是辛追,那麼,嫁給他也好。
赴京
辛追再看到牧冶是在臨渠。那日,他看著她從臨照樓中出來似乎神色不豫,看著她走進了客棧。隨後幾天,他又跟著他們來到晅城,看著她跟著方沐雲四處遊玩,他只是遠遠地觀望,覺得自己有些瘋狂。讓他失望有是,牧冶一次也沒有回到歸一堂去過。而他,只能在她入睡後到她的房間看她片刻。然而沒幾日,她突然不見了,他看見了方沐雲一臉苦笑地吩咐眾人去找,她竟然又出走了,他不免想起那日她和方沐雲在登臨閣喝茶,只坐了一會兒便憤然離去,他當時只在閣外,不知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無刃門的情報向來是迅捷的,他很快就知道她在哪裡了,有點出乎他的意外,心裡有些嘆她的聰明。於是他也跟著到了七渡,他們五人住在客棧裡,卓青覺得整天無所事事,辛追處理門內事務全憑飛鴿傳書。只是,辛追常常不在,並未叫上他們中任何一人相隨。他在暗處欣賞她的隨性和安靜,看她親自動手燒火,弄得一張俏臉上全是黑灰,看她從井中打水上來和紫依一起洗衣,那抹曾打動他的笑容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她臉上。她每晚都很早睡,她他可以在黑暗中靜靜地看她恬淡的睡容,有時在夢中微笑,有時卻會皺著眉。,他不知道她想在這裡住多久,然而作為一個旁觀者,卻不想打破她的平靜。反正離婚期還有時間,這裡離京城也就四五日的路程。
那一晚,他照例到那個小院去探望,房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灶上還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