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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忽然聽到身邊傳來辛得令的嗚咽聲,腦中靈光一閃,叫過辛得令和卓青,讓辛得令嗅了一下辛追的大弓,然後喝令辛得令去找。其實,牧冶根本就沒對辛得令做過任何搜救犬的訓練,只是平時叫它揀東西,逗它玩時藏起東西讓它找而已,現在讓它去找辛追,不過是抱著僥倖的心裡。辛得令聞了一下那把弓就跑開了,牧冶、卓青等人都跟了過去。
辛得令圍著那烽火臺廢墟轉了一圈,轉到東北角上停了下來,又低著頭在已塌的城牆上嗅了一陣,忽然朝著一個塌陷的小洞叫了起來。牧冶的心拎了起來,她跪了下去,朝著那小洞叫著“辛追!辛追!”她什麼也沒聽到,但卓青驚墨卻忽然欣喜地說:“下面有人,真是主子。”不等牧冶吩咐,便指揮眾人開始清理那一塊塊破碎的磚石。牧冶知道他們耳目比常人靈敏數倍,自然是相信他們的推斷的,她只有焦急地等在一邊。
那小洞在一點點地擴大,但也很快就到了那烽火臺下,再挖,只怕烽火臺繼續塌下來。好在那烽火臺是由土坯磚搭建的,眾人將它的頂端一點點地往西推過去。牧冶不顧卓青和驚墨的阻止,開始動手搬磚。漸漸地,她看出來下面好象是烽火臺下的那個空洞,如果辛追真在此中,很有生還的希望。
她開始在外面叫他的名字,終於聽到他的迴音:“小野,是你嗎?”
她哭著說:“是我,是我。”
“你別哭,我沒事。”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卻沒有原來那麼有中氣。
眾人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那些鎬鍬的震動還是讓烽火臺上的土坯磚陷了一些下去。眾人迅速地分成二撥,一撥對付烽火臺,另一撥繼續搬城磚。當辛追紅色的戰袍露出一角時,牧冶扔下手中的鐵鍬,用手去扒那些碎磚。辛追所處的位置果然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他被卡在裡面動彈不得,身上還壓了一些磚塊。卓青、驚墨帶著眾人將大的磚石搬走,擴大那個空間,牧冶下到那個洞裡,清理著辛追身上的碎石。洞外的人已經燃起了火把,牧冶藉著火把的光可以看到辛追的腹部壓了幾塊大的磚塊,再往上看時,看到的是辛追微笑的臉。洞已經擴大,辛追和牧冶一起將那幾塊磚搬走。清理完最後的碎塊,辛追拉著牧冶的手站了起來,他的人一露出洞口,外面的將士都歡呼了起來。
辛追摟著牧冶縱身出了洞,落地時身形卻是一滯。旁邊卓青驚墨早已伸手來扶,眾人擁著他們來到一空曠處,程夷非趕緊讓辛追卸下鐵甲,為他檢查。牧冶緊張地站在一邊,程夷非診完脈,又小心地在辛追身上東按西按,按到腹部時,辛追輕哼了一聲,程夷非又細細地摸了一遍,籲口氣說:“還好,將軍因為穿著鎧甲,只有一些皮外傷,只恐怕是斷了兩根肋骨。”他要求辛追躺著回營,辛追不肯,還想騎馬,牧冶知道斷的肋骨可能刺穿別的臟器,於是也附合程夷非的建議,辛追還待不肯,卻看到牧冶板著臉,眼中還含有淚水,一下便說不出“不要”兩字,早有旋風騎的將士去尋了一輛馬車來,牧冶守著辛追回了大營。
到底是斷了肋骨,雖說被程夷非不知用什麼手段固定了起來,但辛追回營後還是發了燒。牧冶守在他邊上,幾乎一夜未睡,端藥送水,取了溼巾為他降溫。實在困了,便趴在他榻前打個盹。因為怕有餘震,他們是睡在帳篷裡的。卓青進來送早晨的藥時發現牧冶已趴在辛追邊上睡去,辛追已醒,正有些艱難地想將牧冶移上榻。他見卓青進來,便往裡讓了讓,示意卓青將牧冶抱上榻,卓青有些猶豫,辛追道:“當初也是你將她從溪邊抱上來的,事從權宜,何妨?”卓青稱是,小心地抱了牧冶上榻,又除了她的鞋。辛追將薄被覆在牧冶身上,便詢問起營地的情況。這地震竟是從北狄境內開始震起的,龍城只是被波及,如此一來,想必北狄近期不會有什麼舉動了。
回京
牧冶守了辛追幾日,辛追沒事,她卻倒了。到底還是體質弱,因為擔心和勞累,一旦放鬆人便垮了。程夷非和紫依想將牧冶移出辛追大帳,另外照顧,辛追只是不肯,堅持要牧冶留在身邊,他兩人無法,只好隨了辛追。紫依索性就睡在辛追營帳的外帳,以便隨時傳喚。
牧冶這一病也纏綿了半月,辛追都能下地活動了,她還只有沒力氣。程夷非在為她煎藥的同時,又開始為她製作丸劑。
龍城也有過幾次餘震,都很小。龍城民眾也漸漸習慣了這一事實,已開始災後自救。據說朝廷已派人前來賑災,估計不日即到。牧冶卻也收到大哥口訊,說是方沐雲可能跟著賑災隊伍前來龍城。此前,牧冶到龍城,此處並無方家分號,牧冶無法傳訊。遇見辛追後才透過無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