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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唐流縱然滿懷心事,也忍不住笑出來。
玲瓏嗔怪地白她一眼,不知不覺,自己也嘴角彎彎。
“好!這話簡直說到老子心裡去了。”羅永城拍著巴掌嘆,“姓葛的,你果然管人有一套,的確也是個人物。”
“謝莊主錯贊。”葛瑞轉頭向他略略欠身,他果然百般伶俐,前一刻還在口沫四濺地罵人‘兔崽子’,後一刻已在儒雅萬分地答謝還禮。
第十節 紛沓舞硝煙
這一下又走出來兩個人,低頭紅臉走到左邊,葛瑞在他們身後笑罵道:“裝腔作勢,偷偷摸摸不臉紅,過了明路倒害臊啦,少給我做貞節相,全是他媽的雞鳴狗盜。”
也虧了他,把一場生死抉擇辦得如同慶功宴。
“葛頭你呢?”羅永城問,“把別人挑來挑去的,你也不小啦,就沒有什麼父母妻兒?”
“哈,小人自十六歲就出來參軍了,一路上磕磕絆絆,哪有什麼女人肯跟我?如果有,也等不及早嫁人啦。”他臉上笑,眼裡卻無笑意,向眾人一抱拳,“也不怕諸位笑話,小人今年正好四十歲,不光沒老婆,老孃親戚也早死絕了,真正一條獨杆光棍漢。”
“有什麼好笑的。”羅永城道,“你與我一樣,咱們倒是一對。”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唐流玲瓏大皺眉頭,長青咳一聲,道:“葛頭準備把這些有妻兒的人怎麼辦?”
“回將軍話,小人自有安排,如今這驛館外全部是齊王的人,定不會輕易放了咱們,軍匪早已難分,需要用些方法才能讓兄弟出去。不知將軍可有什麼指教?”
長青被他左一聲將軍右一聲將軍叫得尷尬,苦笑,“如今傅某隻是一介布衣,且生性魯鈍,哪裡會有什麼好辦法。”
“將軍過謙了。”葛瑞收了笑,踏上一步,恭恭敬敬地向他施禮,“將軍也許對小人沒有印象,但當年,小人曾千方百計想投靠將軍作部下,只是命運捉弄人,行錯了路,結果投到湘西王將軍帳中,後來又轉入平將軍麾下,雖一路坎坷錯過,小人對傅將軍的大名始終惟有敬仰萬分這四個字。”
“是嗎。”想起當年,長青更嘆,“你如此精幹老練,到了任何人的手下總會出頭。”
“將軍這話錯了,當初我在王將軍手下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唉,這話不說也罷。”葛瑞笑,“軍中最風行老鄉同僚世家,小人既不是王將軍的同鄉,又是苦出身的泥腿子,怎麼會有人肯提拔小人?將軍當年做官而不得志,只怕也是犯了這無依無傍出身清寒之由吧。”
他字字勾心,說得長青沒了聲音,羅永城也低頭不響,
“那葛先生準備怎麼安排?”玲瓏冷眼旁觀,這位葛瑞侍衛,竟是平生難見的精明沉穩角色,難得他上下通達,胸懷大局,這次能不能逃生,還真只有靠了這個人。
“姑娘千萬別客氣。”葛瑞忙笑,“叫小人葛頭就好,這先生兩個字是要折煞人的。”
他重整了口氣,向左手的眾人道:“大家投靠平將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長篇狗屁的軍紀軍威的我也不想多說,咱們還是老樣子,戰場上奮勇當先,哪個孬貨敢縮頭縮腦或幹出見風使舵的勾當,人人得而誅之。”
“是。”眾人應聲。
“蔡成忠。”他叫。
“在。”從右隊裡站出一個白面無鬚的漢子,聲音細柔,“小的聽命。”
“由你領著這些有家室的兄弟,先守在門口,等我的命令。”
“是。”蔡成忠領了眾人過去。
“剩下的人都跟我來。”他手一揮,左邊的隊伍馬上靠過來,不過三十餘人。圍在他身後。
安排停當,他去開門,晚上有些霧氣,看得到門外黑暗中人影幢幢。
葛瑞又仔細四顧,才開口揚聲叫:“我們是平將軍手下士卒,奉命來此駐紮辦事,對面是些什麼人?快快報上名號來,若敢不敬犯上,擾亂公務,小心日後京中派兵與爾等清算。”
他聲音本來亮如洪鐘,夜幕裡傳出去很遠,外面的人只黑沉沉立在原地,半天后,有一個縱馬上來,看模樣也是個軍中小官。
“這裡是齊王的人馬。”他叫道:“平將軍現在齊王處飲酒,現派小人來你處提押欽犯。”
“胡說。”葛瑞冷冷喝,“你當值多久啦?睜了眼說瞎話,如果真是將軍的口諭,就該拿出令牌信物之類,空口白舌,誰相信你的混話!”
“信物在此。”那人道,手裡把一件東西揮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