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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丹朱的幾艘船果然都先後停住了,此刻就像是那幾艘船連成了一條白綾,勒住了兩人的呼吸。致使他們只能屏息觀望。
玉嬌也不拉著孟巖的大袍子擋風了,轉而專注看著那幾艘船。幸好嬌娘的目力極好,從這兒看出去,還能看出船上三三兩兩的舞女霓裳舞動的輪廓。她看得目不轉睛,耳朵自然也不閒著,終於在嗖嗖嗖地冷風裡捕捉到了一絲隱約的簫聲。
她立刻拉住孟巖的手:“你聽”
“唔?”孟巖一驚,玉嬌拉住的正好是他套著玉扳指的手。心裡陡地一麻,一股過電似地感受。
玉嬌也是如此,只覺得瞬間有股電流遊走四肢百骸,又像是水分一樣在她的身體髮膚之間滲透深入。最後統統匯入腦海,在原本尚在尋思秦丹朱目的的畫面裡,硬生生擠入了些奇奇怪怪的畫面。
畫面之中,有孟巖,有端木易,還有——火海……是動的,是動的玉嬌差點兒失聲尖叫。這是她的異能,是她預知未來的異能這次所有的景象都是運動的,孟巖在揮刀斬敵,浴血奮戰,而端木易——她的心一疼,端木易受傷了?
彷彿受不住這個畫面所帶來的震撼,玉嬌很快握不住孟巖的手。手掌一離開,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了。心底濃濃的失落,伴隨額前豆大的冷汗一起流下,驀然的河水吹來,將她凍得一陣寒顫。
一同將寒顫送來的同時,更有原本若有似無的那陣簫聲。
“聽到了麼?”玉嬌趕緊收拾心情,現在暫時沒工夫去分析自己的異能究竟怎麼回事。
孟巖被電得稀裡糊塗,聽到玉嬌問他話,方有些恢復知覺。也不好意思問玉嬌有沒有跟他相同的感受,只當是自己想多了。等漸漸耳目清晰,點點頭道:“是簫聲。有什麼奇怪的嗎?”
玉嬌一愣:“你不覺得奇怪?”
孟巖搖頭:“那船上開的是酒宴,有歌有舞有美人,豈會少了樂律。”
剛才還誇孟岩心思敏捷呢,這會兒玉嬌打算把這話一滴不剩地收回去。無奈地道:“有樂律自然是不稀奇,可是你沒發現嗎?現在,僅僅剩下這個簫聲了。你看,連那些舞娘都退下去了。”
被一提醒,孟巖也很快發覺到了這個情況。
河面上的船舫裡,果然舞娘盡散,徒留一絲簫聲匍匐水面。而且這簫聲,聽起來竟有那麼點兒耳熟。
玉嬌可不想讓這傢伙一直這麼不在狀況,抬起自己的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腰腹:“喂”
孟巖“哎喲”一聲,被撞得有些發疼。旋即發現是玉嬌撞他,這才將一股隱隱發作的怒火忍下去:“小公子想到了什麼?”
玉嬌哪裡想得到什麼,她是想問孟巖想到了什麼而已。不過看來,這傢伙的腦袋其實並沒有這麼好使。搖了搖頭,聳肩道:“沒想到什麼。與其你我在這兒瞎猜,不如咱們去船上看看如何?”
“啊?”去船上?孟巖被玉嬌的大膽計劃嚇得瞪出眼睛,“小公子別胡鬧,咱們還是先回去,將此事稟告易先生,讓易先生定奪。易先生智慧過人,定能猜出十之八九。”
“猜?猜有何用?你沒聽說過,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嗎?”玉嬌揚眉不屑地道。真實的,要是端木易管用,她也不必登船冒這個險,這不是現在遠水救不了近火麼如果不趁此機會把秦丹朱的目的弄弄清楚,說不定那小子的計劃就在今夜成功了。到時候,端木易上哪兒哭去?
她的一句話,頓時把孟巖的嘴堵上了。縱使他還能長出張嘴來,也對這番駁斥感到了無能為力。是的,再精湛的運籌帷幄也都是靠推算靠揣摩的,總與現實有偏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嬌說得沒錯於是,毅然將頭一點,道:“還是小公子英明,屬下有欠考慮了。”
喔唷,她這會兒的地位已經登上英明的寶座了?看來翻臉跟翻書一樣的特質,也並不是獨屬於女人的嘛,眼前這個孟巖就很適合這個詞彙。
不料兩人還在打著各種商量,這須臾,船上不知從那兒上來一個人。
玉嬌起先還未注意,等到注意到的時候,那人已經跟秦丹朱接上頭了。她心裡陡地一緊,連忙問孟巖:“你看,那會是誰?”
與此同時,已經覺察不到簫聲的存在。也就是說,此刻登船的那人,極有可能就是飲簫之客。
孟巖腦袋裡一尋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什麼?”玉嬌最不耐煩打啞謎,孟巖這會兒不會又在故意考她了吧?
“我知道秦丹朱為何深夜來此了。”孟巖的眼睛明亮,那裡閃耀的,是驟然而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