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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片刻,微微嘆了口氣:“你父親慘死,這筆賬,我必不會忘。”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但由諸葛均說出口卻委實誠懇,彷彿每一個字都滲透出一種篤定,像是情人之間的承諾般牢不可破。而且最重要的是,玉嬌並沒有懷疑什麼,也不想去懷疑。若是諸葛均要殺害玉老爺,又何苦冒風險再行將她找出來?所以,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玉老爺的死並不是諸葛均所為。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始終因他而死。如果沒有諸葛家的野心,玉老爺又怎麼會被犧牲呢?
玉嬌扼腕之餘,更加想到了自己以後的命運。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好的在家跟柳氏鬥鬥法其實也挺好的,她為什麼要出來呢?最近這段時間,真是把她所有的世界觀都顛覆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玉老爺背後還有如此深藏著的身份。
從地上起來,拍乾淨雪花,玉嬌就把眼淚收住了:“無論是我爹,還是宋家人,這些帳,我都會算在你頭上。將來,你必要給我一個答案,若你不敢保證,那麼,現在我就離開。”
諸葛均仰天爽朗地大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有種,堪比兒郎。你爹生了你這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兒,真是福分。”
玉嬌哭紅的雙眼不屑與他對視,心道還不知道這福分到底是誰的呢!
“好,我若是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又談何回國攬權。玉小姐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
“你的事還是你的事!”玉嬌飛快阻止他已然得意忘形的話,要不是跟著他不至於吃大虧,她早就腳底抹油走人了。
眯著眼睛在刺目的雪光裡再次打量諸葛均,發現他身上其實並未有什麼陰狠之氣,當初對他的印象只取決於他的那張緊閉的嘴,如今越發接觸地深了,發現此人根本就是個自大狂外加討厭鬼。
想裝沉默做高深,哼……她目前還是對真正的那個端木易感興趣一點。究竟是什麼樣的軍師級人物才能一直陪伴在像諸葛均這麼變態的人身邊?
已經得到了諸葛均的承諾,玉嬌也索性把心一橫,這回真的是一顆赤紅得心繫在諸葛均身上。但願他能順利回國,但願他能順利登基,但願他能踏平四國,總之,但願他一生順遂,那麼自己也可以順便高枕無憂了。
或許是她天真了,這國與國之間隨時拿性命拼搏,血與肉組成的江山並非是“順遂”一個詞能夠取於囊中的。將來她要面對的疼痛與割捨,遠遠不止失去宋家人那麼一丁點兒。家國利益遠勝於一切,即便是諸葛均自己的,一旦為了四國統一這個龐大的理由,也同樣可以,甚至必須犧牲。
不過目前兩個人走在一起,儼然玉嬌才是老大。與諸葛均擊掌立誓,便玉手一揚繼續往麟州城“進軍”。廣袤的雪天雪地裡,響徹兩人擊掌的聲音,脆地彷彿會引發一場駭然的雪崩。
諸葛均只是低笑。從前,即使自己受困東珵國都城朝安,算半個階下囚,但不管怎麼說,屬於王族的尊榮氣魄也照樣弄得人人敬畏,哪裡有人敢產生半絲不遵從?睿智如端木易都與他保持尊卑有別的關係,他原以為這輩子,自己就註定永遠站在高高在上,讓所有人仰視的位置。可沒想到,敢於挑戰這一切的人這麼快就出現了。
玉家小女,你,果真膽子很肥呢!從相識到如今,她提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要求?還敢跟自己討價還價,嘖嘖……果然是自己的脾氣太好了嗎?那就看看她何時能挑動到他心底最後的底線吧。
希望,這種新鮮的日子能久一些。
兩人進城時已經傍晚。天黑得幾塊,烏壓壓的雲朵將天空瀰漫成一個巨黑的鍋蓋,罩在人們頭頂,似乎暗藏著許多惶惶不安。
路上已經相約定,玉嬌暫時還叫小哥,一來男裝容易走街串巷,二來諸葛均想帶玉嬌去的地方,可是女子不能外入的。當然諸葛均也還是叫易先生,玉嬌也漸漸發覺,叫諸葛大皇子真夠浪費口水的,叫易先生比這個好聽多了。
她原本想到達麟州城之後,會徑直去管府窺探情況。可諸葛均顯然不這麼認為,率先在一處茶肆跟手下人打了個照面。
玉嬌以前從沒有想過諸葛均究竟是怎麼跟手下保持聯絡的,直到這次親自參與,她才拿捏到一點頭緒。
進城之後,白雪就從諸葛均肩上下來了,一路在前探路。外人看起來好似諸葛均別出心裁出門溜貓,最多停駐看上兩眼罷了,肯本不會懷疑有他。
白雪非普通的貓種,據說它是盛產在北晉的一種聖貓,通常被富貴人家尊為貓神,養來辟邪所用。不